罚惩一切罪恶和隐匿罪恶的。
此刻冯翠英站在他面前,她从酣睡中惊醒,一脸都是恼怒,她不情不愿地从病房蹭出来——乍然见了罗晓宁,她微微一呆。
罗晓宁若无其事,且无害地看她:“奶奶,你生病了。”
岳萍萍站在后面,严阵以待地盯着他们俩——罗晓宁状况实在不好,她想喊医生,又贪心地觉得他似乎命不久矣——要是这档口进了抢救室,万一出不来怎么办?
他说要风,她就把他放在楼梯口,这里空气流通得好些。罗晓宁不用她扶,自己在台阶上坐下来。
冯翠英心下也觉得不妙,可又不敢在警察面前呵斥孙子,只好扮演一副慈眉善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些警察又欺负你,宁宁呀,你看你又瘦了。”
罗晓宁乖顺地让她抚摸脑袋,他牵一牵冯翠英的衣角:“奶奶,我累。”
冯翠英不肯坐在他身边,只在他旁边俯下身:“奶奶也生病啊,你叫奶奶干啥?”
罗晓宁抬起脸,他温顺而平静地望着冯翠英,倒像冯翠英脸上有朵花儿。
冯翠英被他看得一阵粟粒,这个孙子一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他是中元节里生的鬼胎,天生一双不寻常的眼睛,那眼珠子上头仿佛总蒙着一层水光,像是谁给他委屈受了一样。
命里带孽,是来讨债的。
这档口她倒还没忘了给警方扣黑锅:“你这孩子,是不是这个女警察欺负你了?你有什么委屈,你倒是说啊。”
罗晓宁胆怯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欢哥哥。”
“……这我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啊,他杀人犯你可离他远点儿!”
两个警察都听得一阵恶心。
罗晓宁的脸色忽然自然起来,好像血色一下子涌上他的脸,那瞬间是一种难言的、诡异的娇美,像黑白的美人突然上了色。
岳萍萍有点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