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
“对啊,老四跟锐儿是一个年纪,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承兴帝这才想起来确实如此,宫中皇子公子的亲事一并由皇后过问,生母其实是说不上话的。也就是当年自己宠爱贵妃太过,褚赫的一切事都特许由贵妃亲自操持,这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褚泽的婚事应当是德妃操心才对。
一提到褚泽,承兴帝便不由得想起了昨日朝会上这个儿子的表现,皱着眉头深沉道:“嗯,褚泽的婚事是该定一定了,你多替他操心一下。”
皇后道:“陛下放心,这本就是臣妾分内之事。”
承兴帝又想起什么:“对了,东宫也空得很,应当添些人进去,你也顺便相看了吧。”
皇后却面色迟疑了一下:“陛下……这东宫,呃,添人是迟早的,可是如今,柳问毕竟还在前线屡屡立功,这时候给东宫添人,可会寒了忠臣之心啊?”
承兴帝奇怪地看着她:“这有什么可寒心的?哪朝储君不纳妾,阿琰又不是那种有了侧室便会冷落柳岐的人。”
皇后苦笑:“臣妾这还不是怕柳岐看不开嘛,他毕竟是男子,男子都想独占另一半,这一时半会儿他是适应不过来的。他看不开倒还好,也就是郁闷几日,臣妾就怕阿琰也看不开,上回便是因为这个……”
承兴帝被她提醒,想起一年前褚琰在中宫发的那通脾气,沉默了一下道:“罢了,朕就当是看在柳问那些战功的面子上,先不提这个了。也难为你……现在都能替他们想到这地步。”
皇后便笑道:“陛下这是哪儿的话,到底是臣妾亲生的儿子,臣妾能不替琰儿着想吗?且这些日子,阿岐总来宫中探望臣妾,臣妾发现这孩子实则乖巧有趣,怪会哄人开心的。阿琰也与我愈发亲近,在宫外碰见了什么好东西,都要来与臣妾分享一番。旁人说他肯定对我怀恨在心,可臣妾却发现果真是像陛下所说那样,阿琰心里并不记仇,偶然还会有些粘臣妾呢。”
“等……你等等。”承兴帝本来边听边满意地点头,听到某处却觉得有些不对,“谁跟你说他肯定怀恨在心?”
皇后似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支支吾吾起来。
直到承兴帝说要把这凤仪宫里的下人都召起来审,才道:“是德妃。这……德妃也是不经意说过那么几句,陛下放心,臣妾自然不会当真的。”
承兴帝脸上的阴沉却不减。
之前后宫出现过嚼舌根故意让皇后知道的事,他便已经狠狠处置了那两个女人,以此警告德妃安分一些,谁知这女人竟不长记性。
什么不经意,分明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