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像自我肯定。
她哪怕进山那么多回,她也从来没相信过鬼神轮回之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山内环境跟山外不一样,两边的东西不能混淆。
但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关毅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跟关毅长得一模一样,表情也不差毫分,但跟她哥当时那闪了一下就消失了的感情不一样,这人的脸上持续地深扎着狰狞的痛苦。
好像一把没能护主的刀。
她不知道这个站子发生了什么,让关毅突然改了主意,把黑环给丁睦戴上了,但她莫名奇妙地又想起了那天关毅的表情。
但是话又说回来,能不能保护丁睦,和丁睦亲身赴死,这是两种不一样的概念。
这种行为不说别的,首先就是对他自己生命的不尊重,他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这不是常乐芙今天才感觉到的,但她今天才真正明白青年眼里那种强烈的隔阂感。
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或者,他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关毅重要。
如果丁睦不是她男“嫂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他这种无异于送死的行为绝对不会引起关毅心情太大的波澜。
自绝人无慈悲可度,赴死鬼少良言得劝。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的关系不一样。
如果关毅是和丁睦无关的人,青年甚至什么都不会做。
常乐芙看着俩人,心里摇头摆脑。
终于,关毅说了第一句话,打破了平静。
他问:“纸条呢?你就那么憨,给它带自己屋里去了?你咋就不想想把它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