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事情,你太逞强。”李砚说着说着就要教训他,“就算行宫真被围了,你也不该只身跑来,什么也不管不顾的。长安与宫中,比行宫厉害得多。那时候你若是压不住那些人,你怎么……”
要李释称臣,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他很快就变回原来的模样:“说是勤王,你还当我是真的来勤王的。”
“好了好了,不许吵架。”陈恨将李释手中的茶盏拿走,往桌上重重的一磕,“世子爷别喝了,去睡觉,叫他们给你点安神香,一觉睡到明儿早上,你看你的眼睛都黑了一圈儿了。”
李释被他凶了一下,乖乖地就站起身来,再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他临走时,听见陈恨对李砚抱怨道:“这倒不像是皇爷的兄弟,像我的兄弟。”
谁稀罕和他做兄弟?李释闷闷地想,千里迢迢送几个兵过来,生怕李家江山被旁的人握在了手心里。
结果他也不用,那是人家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人往里边钻,还嫌弃自己不会办事,不顾大局。
李释一甩衣袖,愤愤地道,算他多事。
*
退出去时,原先伺候的宫女就站在殿外候着:“爷出来啦?陈公子说……”
李释仍是不大愿意说话:“我知道了,你带路就是。”
直至一处偏殿,那宫女给他铺床,李释就靠在椅子上发呆。
“李……”李释猛的回神,惊觉自己险些就喊出了李砚的名字,转头看那宫女正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丝毫察觉,才继续道,“你觉着,皇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宫女被他吓了一跳,当即跪下叩首:“这话婢子可不敢说。”
“不打紧,我不同别人说。”李释见她面色发白,便道,“不说皇爷,那陈离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