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
千梧回头看了眼正对着的门口,若有所思道:“这件衣服被放在进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说明这就是阿九生前最后一段日子常穿的衣服。她是怀着身孕死的。”
江沉片刻后沉声道:“那就很难不让我们往一个人身上猜了。”
“发爷。”千梧双眸轻睐,声音透着冷意。
*
离开房间之前,千梧揪下了那件旗袍领口嵌着珍珠的翡翠盘扣。
写真足足拍了两个小时,在现实世界从来不接受任何封面邀约的画家先生被折腾得一脸冰碴,上车时已经宛如僵硬的机器人。
回去路上还在下着雨,雨路难行,车子颠颠簸簸,他靠在座椅上又睡了过去。
自从进入这个副本,每次睡梦中意识徘徊时,耳边仿佛总有一个女声,唱着那些风情万千的曲调。但梦里的声音又与留声机里不同,虽然柔情依旧,却更添寂寥悲凉。
车上这一觉,梦里的声音又有些喑哑,千梧在梦里听着阿九唱歌,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她颈上血肉模糊的那片红。
“千梧。”江沉轻柔地叫他,“到地方了,回去睡吧。”
歌声瞬间远了,一股凉风顺着江沉打开的那半边车门卷入车厢里,千梧感到自己的头发被吹着往旁边卷去,脸颊发凉。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视线落在身上披着的风衣上。
江沉只穿着衬衫下车撑伞,“回去睡,别感冒了。”
千梧动了动睡得发麻的腿脚,下车问,“几点了?”
“今天日落早,大概马上就公布选票。”江沉声音微沉,等他下车后一起往房子里走去,说道:“我刚看见彭彭的车,他下车时路过那个选票箱,情绪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