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开了瓶红酒,倒进醒酒器,却忘了晃动。

玻璃器皿中的酒令他想到成顷头上的血,心脏不由得再次收紧。

小伤而已,他试图说服自己,可愈是纠缠在这件事上,心情就愈加烦躁。

起身想去倒杯水,第一步就走错了方向。

忽地想起,这是自己真正的家,不是供成顷住的别墅。

他不安地抬手,扶住前额,想要将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驱离,却渐渐意识到,这阵子对成顷着了迷,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住过了。

熬至半夜,焦虑毫无退却的迹象,他换了身外出的衣服,驱车向医院驶去。

助理还在,诧异他去而复返。

除了办公室相框里那位已故的军人,肖先生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

“成顷呢?”肖衢问。

“在病房里。”助理指了指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医生说成先生的伤没有大碍,只是……”

“什么?”

“成先生身体机能不太好,情绪也不稳定。他需要休息,但一直念着您的名字,医生刚刚给他用过镇定剂。”

肖衢推开病房的门,见成顷木然地坐在床上,像一尊精致的瓷器。

许是因为前不久才受了惊吓,成顷的反应有些慢,直到他已经走到床边,才缓缓抬起头,涣散的目光艰难地在他脸上聚焦。

“肖先生!”

衣角再次被抓住,肖衢心中叹息,抬手揉了揉成顷的头发,语气中酝酿着些许怜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