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情趣外,这段时间段叙初几乎没有用过这样的姿势,他喜欢看到蔚惟一沉迷的脸,然而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是那么害怕。
即便这个女人就在自己身下,他却依旧觉得触摸不到她、感觉不到她,她不属于他,她随时都会推开他、丢弃他。
就像他母亲曾经没有救他一样,或许从八岁那年开始,他就注定了被自己的亲人、自己所爱的女人抛弃。
若是如此,他宁愿不曾拥有,他宁愿毁灭。
不知道是她的汗水,还是其他什么,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时间,蔚惟一感觉到脖颈里淌出一片温热的液体,恍恍惚惚中她看到段叙初通红到极致的重瞳,以及那从眼角缓慢滑出的泪水。
他……哭了。
蔚惟一的心痛到极致。
对不起,如果这样就能发泄我给你带来的痛苦,那么我甘愿死在你的身下。
这场毁灭性的欢爱从中午持续到晚上天色渐黑,整个过程中段叙初浑身冰冷,没有一点温度,眼眸里黑沉而没有任何光亮,连平日里畅快淋漓的喘息声也没有发出来。
他们都变成了机器。
最后一刻段叙初毫无预兆地抽离而出,也不再理会躺在那里狼狈不堪的蔚惟一,他起身走去房间里的卧室。
蔚惟一整个人都是麻木而僵硬的,她没有力气再动一下。
她只想睡过去。
最好永远不要再醒来。
医院病房里晚上七点多,江震天醒来时,床边只有秦悦一个人。
秦悦见他睁开眼睛,连忙抓住他的手臂,近乎哽咽地说:“震天,你终于醒了!你还好吗?”
她一边焦急地询问着,一边扶着江震天坐起身,还想说些什么,谁知下一秒,江震天抬起手掌用力挥向她美丽绝伦的脸,“不知廉耻的女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