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翁望着韩皎,良久,轻声道:“老夫头一次在文牍房与你交谈时,就觉得你这秉性甚是亲切,竟与吾小儿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少年早贵,同样藏不住一腔傲气,以至罔顾人情世故,四处碰壁……”
说着,林翁摇了摇头,低头揉了揉双目,悄悄失去眼角泪水。
听闻此言,韩皎心尖仿佛被人一拧,酸涩难忍。
早前就听说过,林翁从前有个儿子,出了名的少年才俊,只叹造化弄人,春闱前一年去蜀地游历,中途突染疾病,竟然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未曾想林翁对他的亲厚,竟是因为他的秉性,让林翁忆起了早逝的儿子。
韩皎站起身,对林翁深深一揖:“学生愧不敢承此厚意,唯愿往后,以子之礼,侍奉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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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午牌十分。
先生已经讲完一堂经史,皇子们放松地靠在圈椅里,闲谈起来。
“六哥,明儿个打猎,你真不去啊?”谢靖满脸写着不开心。
正心不在焉看书的燕王把手里的书丢在桌上,沉沉叹了口气,没好气地回答:“你问八百遍了。”
“那你不去我也不想去了!”谢靖用特殊的撒娇方式要挟道。
“这可是你说的。”燕王一个眼刀斜过去:“明儿你要敢出宫……”
“别别别!”谢靖立即反悔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好心好意劝哥散散心去……”
“八哥,你是上回打猎输给六哥不服气,才想拉着六哥再去猎场比一回呢吧?”谢安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谢靖的小九九。
“胡说!”谢靖赶忙捂住谢安叭叭叭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