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着肩,伏低做小,小心翼翼,坦白,“不否认,从苏黎世回来就有这个想法。虽然十月开学,同届的许多同学都已经出发提前去熟悉……”
“我没有别的意思,想着在海岛上跟兰卿先生要了礼物,留学期间想你是可以来看你的,我以为这是一种默契的共识。”
“兰卿先生不会被美色所误,我的意思是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只是提前一段时间去日本。”
“回国只要三小时,我随时可以回来陪先生。”
“沈箬。”
突然被叫名字,她心口一颤。
谢兰卿就这样嘴角勾笑,眼神却是头次权柄覆满的威严,冷冰冰,“知道我一通电话你的留学资格就会给刷掉么。”
她压抑着哭腔和眼泪,点头,“很清楚。”
“你所谓的崇拜,前辈,理想,探索的路,我可以全部安排好,让你直步青云么。”
她咬唇,哑声,“知道的。”
“让你去留学是你喜欢,想要去。”
“沈箬,你不该信他,更不该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灯下的阴影中,他俯身下来,指尖点着她胸口,抽丝剥茧的尖锐,“扪心自问,兰卿先生够不够宠你。”
她点头说够的下一秒,脖颈给掐着。
不是床上欢爱那种,带着阴霾和戾气的暴躁。
谢兰卿挑着眉,眼如渊幽暗,“你让我信你,而你信那条狗是么。”
“我没有!”她辩解。
“我没有信傅延维,你可以去查我游览记录,回苏黎世我就在查阅机票,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眼泪掉的凶,人是破碎的。
“我只是提前过去,陌生国度让我畏惧。如果你不满意,我九月再过去行吗?”
“先生,不吵架好不好。”
一声冷嗤,谢兰卿收手,扯过纸巾擦手背的泪痕,提步就走,“拦你了么,绑你腿了么?”
“去就去呗。”
“……先生。”她在背后哭着喊,易碎的哀求,“我们不吵架可以吗,谢兰卿。”
“谢兰卿是你叫的么!”
只有这么一句,他人已经下楼。
这一晚注定无眠,忙坏了照顾的阿姨,沈箬咳的太厉害,什么润喉的都吃了也没用。
隔日天亮联系冯易,冯易找了医生来,不知什么特效含片才缓解了嗓子。
阿姨偷偷跟冯易说,“哭的特别凶,咳的也厉害,伤了嗓子带血丝。”
结束通话,冯易看向后视镜。
纳闷。
怎么又吵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