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飘来葱油饼的焦香，刘大娘探出头喊："开饭咯！"馨儿欢呼着跑去，发梢沾着的桂花扑簌簌落进汤碗。

浴桶蒸腾的热气里，林逸闭目复盘日间厮杀。戴冲临死前掷出的擂鼓瓮金锤，差三寸就能砸碎他的膝盖——若当时多用半分腰力，结局或许不同。

"系统。"他在氤氲水汽中默念。

冰冷机械音响起："宿主疑问？"

"武技熟练度只能靠水磨工夫？"林逸掬起热水泼脸，"比如大须弥剑式，等我练到圆满，怕是早就改用更高级的剑法了。"

"认知错误。"系统幻化的虚影在雾气中浮现，"武技是舟楫，武道才是江河。宿主参悟剑理，如同渔夫识得水文，纵使换船亦能乘风破浪。"

林逸若有所思。方才馨儿使的那招"铁锁横江"，木剑虽无锋，却暗合截脉要义。这丫头若是生在武侠世家，怕是早被称作百年奇才。

窗外忽然传来瓦片轻响。李坏倒挂在檐角，剑穗垂下来晃悠："青竹帮的探子到了永乐坊。"

"来得正好。"林逸哗啦站起，水珠顺着腹肌滚落，"让季刚泡壶雨前龙井——戴爷的丧礼，咱们总得送份帛金。"

夜色渐浓时，快活林的红灯笼次第亮起。赌坊传来骰子清脆的碰撞声，混着胡姬们的琵琶调飘向永乐坊。戴冲的首级在石灰坛里微微晃动，独眼中映出十二盏新换的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