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只要娘活着。”

可娘没活下去,她亲手种下的顽强的榆树,也没能活下去。

傅砚辞抬手抚摸着树干,默然无语。

“大公子——”墨风跟了上去,本想劝说一番,张嘴却词穷。

这榆树再不名贵,再与荣华富贵的侯府格格不入,可在大少爷的眼中,意义非常,终归是不同的。

他叹了口气,往常出院子并不走这条路,而且大公子早出晚归,即便是走了这条路,也断然不会察觉这榆树今年枯死了。

要不是因为照顾梅姑娘起得迟了,想必今日也未必会发现……

墨风想不起上次经过是什么时候了,他行色匆匆,不会在意路旁的树木。

他正思索着,就看自家公子弯下了腰,抬手抓了一把树根底下的泥土,捻了捻,又凑在鼻前嗅了嗅。

本就冷峻的脸上,此时似凝了霜。

眉眼俱是冷意,让人见之,不由得打了寒噤。

“这是什么?”他转身问墨风。

墨风过来也抬手捻了捻,“似乎是土潮,应该是水……”

他说完,不由得愣住。

转头又看了下四周,此处是回廊以及通向外院的天井,原本的榆钱已有碗口粗了,遮天辟日,是回廊处的风景。

今年雨水不太多,此时树下怎么会湿呢?

傅砚辞抬眸看了墨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