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以前你都肯定会要的。”
“别闹,那你要不要吃糖?”秦广林摸兜,才反应过来衣服已经被换下去,“我衣服收哪去了?”
“上面沾了不少血,扔了。”
“哦。”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何妨把手上橘子吃完拍了拍手,坐在床边握着秦广林的手用脸蹭两下,“幸好你没事,等过两天检查一下,我们就回去,回洛城,不在这里待着。”
“见个老丈人,有取经的感觉了。”秦广林拿手指拨着她唇瓣,思绪慢慢飘忽,“我回去……得在你那儿住到伤好,不能让我妈知道,免得她瞎担心,你也别说漏嘴,记得啊。”
“知道了,秦长老。”
何妨在他指头上轻轻咬了一下,又抬起脸看他,“觉得那钱可惜吗?”
“当然可惜,六位数巨款呢。”秦广林咂咂嘴,这比他的存款还多,“要是我自己过去被揍一顿,拿笔钱带着你回洛城多好?”
“呸呸呸。”
“嘿嘿,说笑的,别咬……你哥能把这事办妥吗?”
“相信他,别看他整天眯眯眼儿笑,其实就是个讼棍。”何妨趴在床上玩着秦广林手指,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还有我嫂子呢,你别觉得我小题大做就好了。”
“那不会。”
秦广林摇头,想了想道:“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我能容忍所有人,除了不容人的人’,我觉得这样很对——我们可以原谅一些无心之失,即使他们对我们造成了伤害或困扰,但只要不是有意的,那都可以看情况去理解,去原谅。
但是这种无缘无故伤害别人,并且以此为乐的行为,本质上已经是反社会倾向了,不管我伤得重不重,都是不应该的,像他们……”
秦广林伸手指了指报纸,继续道:“根本不配被原谅,如果今天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个机会,那就是给我们这样安分守己的普通人头顶悬上一把刀,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这不公平,要么就不做,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我们发着善心任由他们随意伤害别人,那才是错误。”
人活于世,最重要的就是规矩,规矩摆在那里,守不守全在自愿,这没人管得了,但做选择的同时,也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就该料到这种结果,现在放他一马,那是坑害别人。
“啧……你要是去取经,八十一难得缩减一半。”何妨笑着走到门口处锁上房门,拿过一边的毛巾脸盆进去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