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万一,我们俩还是决定绕开那棵不太正常的槐树。
点点火星自敞开大门的院子里飘出,稻草人兴奋地抖动起来。
龙树寺和尚的唱经声悠悠荡荡,香火味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一下子就晕开在空气里。
“僧人们在哪儿?”
官山处处透露着不寻常。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经文,化作无形的力量将我们推入到冒着火星和立有稻草人的农家院子内。
脚下的水泥地有些黏腻,像是踩在胶状物中。我右手边有个小黑屋,应该是用来放置杂物的,而左手边分别是一个靠北的谷仓与近南的旱厕。
这户人家种有一棵杏树和两棵不算高的石榴树,没有被水泥覆盖的土地上还生长着一些我不太知道名字的花草和蔬菜。
稻草人就在门口杵着,它离我非常近,近到我好似能听到它的喘息,可假人怎么会呼吸呢?
经历过诸多灵异的文君依旧会因为种种异象而感到恐惧,她拽着我往另一旁走去,神情更加紧张。
那股来自龙树寺的力量引导我们来到这户人家,必定有其缘由。就是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是坏。
吱呀。
刷着绿漆贴着福字的正屋房门自动打开,唱经声再度传出,一尊咧嘴大笑的弥勒菩萨与一个背对着我们跪倒在蒲团上的胖女人暴露在我的视线内。
此时我才注意到,每当经文出现的时候,我耳边的呢喃都会悄然退却。
往好里想,或许龙树寺和东山不可名状的怪东西不对付呢。
“如果白衣人真想害老姑,那先去杀残障夫妇是怎么个意思?我怀疑真正想弄死老姑的是东山扭曲的怪东西。”
“关于龙树寺,我实在不好说对方站在哪一边。它可能中立,又或者它想看到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也说不定。”
正当我陷入到不由自主的思索时,文君揪着我衣服,手指着拜菩萨的女人,声音颤抖地说道:“哥!我,我妈!”
“妈!”
文君轻声呼唤。
“嘘。”
我示意她先别着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