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不安稳吗?”
“我做了一个梦。”扶春很是惊奇,“你信吗?”
“什么梦?”许同初也觉得奇怪。
“在梦里,我见到了朝灵王,她带我去了佑生的小院。”扶春陷入回忆,“她太美好了,一举一动,好似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朝拜,想靠近。总觉得,她仿佛一位极温柔极温柔的母亲。”
天光乍破,高山之巅。
两个人,立于其上。
带点微微寒凉之气的风,从他们身旁挤过去,扬起彼此的发梢和衣角。
脚下,是广袤无垠的土地。
从他们身旁挤过去的风,和着橙色的光,掠过地上的大树,青草,庄稼。
暗绿的土地,一下子亮起来。
绿色的浪,乐此不疲,从这头卷向那头。
撞上尽头的山,消失不见。
身旁的人,扬起双臂,挽个花,直直向下坠去。
快要落到地面时,猛然顿住。
向远处掠过去。
如同那风,带起层层绿色涟漪。
许同初也跟过去,落在绿色中。
“怎么找到这好地方的?”
“我是他们的母亲,这大地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找不到的?”
言语中,是那样的充满力量,又温柔至极。
许同初像曾经那样笑起来,明朗生光,“是呀,你一直都是。”
这句话,在那片树林里,看着她在树上上下翻飞时,就想说了。
今日,终于说出口。
她一直都是这样,强大,温柔,从不曾改变。
连那些曾经喜欢做的事,都一如往常。
扶春听懂了。
反驳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她是不是朝灵王又如何。
按照目前的境况,即便现在不是,以后还得是。
她就这点好,想明白的事,非常容易接受。
哪怕与自己当下的状态毫不相干。
话本里管这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像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各方面能力都不及曾经的朝灵王一根手指头的问题。
照山河是有极大的突破,可要说救佑生,对上令归大帝,那绝对不够看的。
“在担忧佑生?”
扶春摇摇头,“担忧也无济无事,只会徒增烦恼。我只是在想,我这两次突然头疼,再突然恢复,第二次还开始做梦,见到朝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