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正好。
窗户下,芫华坐在摇椅上晃呀晃。
回想着第二次的治疗,重新将过程在脑海中细细梳理。
蒋寸心的反应,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她也不愿再给佑生治疗了。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月亮沉下,黑灯瞎火的早点跑了好。
咣,咣,咣。
芫华偏过头,看向门口,“哪位?”
“是我。”蒋寸心在门外应了一声。
“门没锁。”芫华懒得起身,“你不好好守着那受伤的姑娘,来这做什么?”
“哎……”蒋寸心叹道,“你且实话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这治疗,怎么会起反作用呢?”
“她确因频繁噩梦伤到魂体,依我对她身体情况的判断,这个法子,治疗她是最稳妥的。”芫华抬起手中的针,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可是,方才确实感觉到她的魂体反而更弱了。”
针尖闪着寒光,随着芫华的晃动,也在空中晃着。
极细微的一点,忽而看得见,忽而看不见。
让盯着的人,心里跟着忽明忽暗。
蒋寸心探过佑生的神魂,确实更弱了。
他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跑来芫华这,特意在问一次。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慨叹到,“怪我,没能耐,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你可还有别的法子?”蒋寸心继续道。
“没有,别的不适合,她现在根本经不起什么折腾。”
一阵沉默过后,蒋寸心道谢告辞。
他回到佑生房中,独坐在床边,守着床上的人。
她睡着了。
睡梦中,并不安稳。
眉头蹙起,不时害怕地低吟。
身上不由自主地抖着。
不知道,她又梦到了什么。
蒋寸心再也不想进入她梦里面去看了。
扶春也如此,再也不想经历那般难忍的疼痛了。
她攀着许同初的袖子,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胳膊上。
蔫嗒嗒的。
像一朵被太阳光过度灼烧的花。
枝叶连同根茎,都受到了伤害。
蜷缩在一起,卷了边。
全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地方。
这时候,偏偏不敢一次浇太多水。
否则会直接把花泡死。
只能滴灌,让水分渗透进她的身体,等待她自己缓过来。
她呼吸着,身体轻轻起伏。
许同初抱着她,这一刻,恨不得让自己的呼吸停下来。
他不敢动,也不愿动。
深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扶春,加剧她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