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知晓,蒋寸心为何要抓你?”
许同初还是问出这句话。
他在想,要是扶春说不愿意,那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帮扶春保住现今的生活。
他本不愿和将寸心再起争端和冲突,以免殃及地府。
可若他非要步步紧逼,再重新筹谋也不是问题。
权力,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可权力若能带来一方平安,护一人周全,他不介意再拿回来。
许同初盯着扶春,内心情绪翻涌。
他沉默着,等扶春的回应。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扶春看不穿他的思绪,却看得懂里面的纠结和痛苦。
扶春也不愿面对这些事情的。
她只想安安静静划船,送魂。
闲来无事,去看看佑生,对着忘川洗漱打扮。
她想将自己徘徊于地府投不了胎的这些事全部忘记。
那些看似想不明白的问题,更多的,是在欺骗自己。
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第一次见许同初,他到底透过自己,在看谁。
她逃避的问题,终究还是到了被逼着面对的这一天。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佑生一人受苦,她必须得再勇敢一点。
再厉害一点,才有可能救佑生,护自己。
那些功法还没练出个名堂,要炼化的喜爱之物也还没有练。
这一步,只能跨出去。
自己曾经到底是谁,惹得蒋寸心一而再再而三来抓,还要提前带走佑生,以此来要挟。
扶春挣扎着站起来,走来走去,十分不安的样子。
过些时候,她还是走回去,坐在许同初对面,一字一句问道:“我是谁。”
问完,愣了一会,她自己先笑了。
许同初眼底的担忧,被她的笑,化开一大半。
“早知今日,当初见你,便该一次把两个问题全问了。”扶春也长叹一口气,笑着自嘲。
许同初眉眼弯弯,他想起那时候,扶春问他是谁时,无辜的大眼睛,清澈的眼神。
这一幕,好似是昨日,却又好似过了许久许久。
还有曾经那些日子,一起涌上来,浮现在许同初眼前。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里面的情绪,包裹着扶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