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励的话，太过空洞。

什么话都不合适。

冬葵在旁边，更是没有初见的活泼。

她跟着哭了几场，现下也焉了吧唧，垂头不语。

疯婆娘却先说话了：“剪，掉。”

“剪什么？”没头没脑一句，扶春一时没反应过来。

疯婆娘抬手，指指脑袋。

扶春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看到洗了很多次还是打结的头发。

明白她的意思，扶春一下哭出声。

虽然没有眼泪，却真实心痛。

好一个剪掉头发！

好一个疯婆娘！

果真如扶春预料的那般，是一个勇敢决绝的女子。

冬葵跑出去，再跑进来，手里举着剪刀。

扶春咔嚓咔嚓两下，将她的头发剪了个干净。

扶春心里对疯婆娘的担忧，也随着被剪掉的头发，掉落在地。

头发剪的太短，乱七八糟不好看。

冬葵扶着镜子，扶春低下头贴近她，问道：“这样不好看，干脆剃光，让它重新长，行吗？”

疯婆娘点点头。

……

待收拾好，再出来，疯婆娘穿上了干净的衣裳。

瘦削的脸，五官清秀。

大牛的脸上，都是她的影子。

头上一根发丝也没有。

她一步步走到院子里，站在月光下。

路过的人，都转过头看她。

扶春走到她身旁，“想戴围帽吗？”

“不。”疯婆娘回答。

光秃的脑袋，在月光下，可看得见泛着淡淡青色的头皮，分外亮眼。

这样也好。

纠结着灰败和腐烂的死草烂网，再也不能粘连。

它们被清除干净，留下还活着的根。

疯婆娘比扶春想象的，还要坚强一些。

既然如此，扶春也不耽误，直言道：“大牛怎么死的，你可清楚？他的魂体在地府忘川河右岸徘徊，不能投胎。当日他摔下高台前，你和他离的最近。要想让他早日投胎，你要事无巨细告诉我当日的情景。

大牛投胎时间紧急，还望你速速告知。”

扶春一次说了太多话，疯婆娘皱着眉头听完，缓了一会儿，才明白扶春的意思。

但是她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