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那男人走了,郭榆就要变着法的闹。
慢慢的,他发现,芸娘对他不似以往那般殷勤以待。
自己忙着在她身上耕耘,她却很是冷淡。
芸娘越是这样,郭榆越是要折腾她。
折腾完,第二天对那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公务,更是上心。
甚至连村里的孤寡老人,他都亲力亲为,亲自去抚养。
他尽心侍奉老人,虔诚如同佛教徒面对自己的信仰。
以此,来换取他折腾芸娘时的心安理得。
以及他认为的问心无愧。
一晃,萍姐儿五岁了。天真可爱的年纪,让郭榆的家里又多了些欢声笑语。
更令郭榆激动的是,有消息传来,那男人因为杀人,被抓去坐牢了。
郭榆专门去城里离男人家近的酒馆里要了酒。
坐着慢慢喝。
没了再续。
从早上等到快日落,终于听到有人聊男人的事。
他乐了。
把自己的酒都分出去,小菜也分出去。和人家聊的吐沫星子乱飞。
“他们家不是权大财多,杀了人也不过是多花些钱罢了。怎会落得坐牢的下场?”
“嗨!哪能呢,再厉害,也有比他们家还厉害的。这回也是惹到大人物了。没要他的命,都算他家祖坟冒青烟咯。”
大家哄笑起来。
趁着月色回家,郭榆十分畅快。
笑得前仰后合,把这件事说与芸娘听。
第二天,来人告诉郭榆,他不是里正了。
郭榆嘿嘿笑,不在意的模样。
他和芸娘,又过起了最初那般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田地里的产出,交完赋税,也不过刚刚够糊口而已。
日子过的多快呀,萍姐儿十二岁啦。
他的儿子,贵哥儿也出生了。
芸娘再不愿意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给他生儿子。
郭榆洋洋得意。
还没高兴两天,男人又出现了。
是的,他们家熬死了死对头,他阿爹升官,他从牢里出来,又来郭榆家了。
一切好像回到原点。
又好像比原来还要糟糕。
这个男人对着芸娘深情款款地说,多谢娘子惦记我,我在牢里还为我奔波劳顿。
死婆娘!什么时候的事?
郭榆在男人走后,死命地打芸娘,一声一声地问。
芸娘什么话也不说。
郭榆骂她,骂她水性杨花。
芸娘却冷笑。
成婚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在芸娘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
她笑什么?!
他打了芸娘,隔几天被男人打了。
男人骂他孬种。说好男人从来不打女人。
他又当上了官,他忙着管人,心里始终不明白,芸娘在笑什么。
那天,男人来了。
他站在门外,从门缝里看。
刚好看到芸娘的脸。
脸上没有冷笑,没有表情。
闭着眼睛,嘴巴急不可待地寻找男人的嘴,脖子。
脸上全是,情欲。
是他多年不曾再见过的东西。
他们挪了位置,看不见芸娘的脸了。
只有她高高低低的喘息声,从门缝里穿出来。
声音在他眼前化成交叠的身体。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出去和李光上山采药。
那些药,有的直接给村民们用,有的换钱,给那些实在需要钱的人家。
包括他们。
男人什么东西也不带来了。
他说他玩腻了。
后来,男人不来了。
可是,芸娘为了留下男人,竟然把女儿也送到人家床上去。
等他发现时,为时已晚。
他又变成了行尸走肉。
如同爹娘刚去世那时候。
他再看见芸娘的脸,只觉得恶心,再也想不起来和阿娘有什么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