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敢告诉芸娘。
她怕被阿娘骂。
阿爹……阿爹出去没回来。
阿爹疼爱她,可就算阿爹回来,更不敢说。
这种话对着阿爹,怎么说的出口。
那时候弟弟还小,她白天照顾弟弟。伤心害怕都得藏起来,不敢让阿娘发现。
趁弟弟睡着,自己偷偷躲起来哭。
阿娘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晚上躺在床上,她头一次睡不着。
直挺挺僵着身子,不敢闭上眼睛。
她一会儿盯窗户,一会儿盯门。窗外稍微有点什么声音,都吓得她心中抽跳。
门吱呀响了!
她尖叫起来。
芸娘扑过来抱住她,“萍姐儿,别怕,是阿娘,是阿娘!”
她在芸娘的怀抱中渐渐回神,心跳一声高过一声。
“阿娘!”她抱着芸娘,哭了个够。
“萍姐儿,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阿娘今天觉得你看起来怪怪的。”
“我……我……”萍姐儿说不出口。
“怎么了,快说啊,你要急死娘吗?”
“我下身疼,还有一点血……阿娘,我没有来葵水……”
“啊呀!”
芸娘大叫起来,“我的儿,原来是这个事。你白天的样子,吓死我了。”
芸娘说,这是正常的。每个女孩长大后都会经历的。
阿娘的怀抱那么温暖,精神紧绷的萍姐儿累极了,睡了过去。
后来,阿娘总说是她身子虚,专门去给她开了补身体的药,常常让她喝。
再后来,有一天早上她醒来,身边竟然躺着个男人。
她吓懵了,尖叫声引来了阿娘,阿爹,弟弟。
大清早,屋里鸡飞狗跳。
引来四邻。
莫名其妙的,她成了和男人苟合的贱人。
阿爹说,为了让她重新找个地方生活,要嫁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