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下去梳洗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沈凉笑了笑,收回视线之前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始终低垂着头的樊礼,他的反应从始至终都很正常,但就是因为太正常了,他反而觉得有些怪异。
“好,凉凉,谢谢你!”
拉着樊礼站起来,樊钟蕴道谢后转身准备离开,沈凉又突然叫住他:“对了钟蕴,你应该没告诉大宝他的身份吧?”
“没,还来不及说,我想等他恢复记忆再正式跟大宝说。”
“正好,我也是想叮嘱你,大宝是个极为早熟敏感的孩子,三岁多该懂的差不多都懂了,如今他什么关于你们的记忆都没有,贸贸然跟孩子说了,反而容易伤了孩子,你放心,我会让他尽快恢复记忆的。”
“嗯。”
知道他是为他们好,樊钟蕴满心感激,又给他们行了个礼才拉着樊礼离开。
“你怎么看?”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沈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裴元冽单手搂着他眉峰微挑:“出现的时机太晚也太凑巧,钟蕴难得带孩子出一次门,正好就让他碰上了,而且他见到我们的反应也有些不对劲,若他真是因为去年的泥石流倒是失忆,经过一年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学会必备的生存法则了,寻常人见到我们,不是兴奋就是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他,好像全然不知道王爷王妃意味着什么,对我们与其说是敬畏,不如说是无知,他的恐惧也是来自这份无知。”
平日里樊钟蕴出门都是直接坐马车,很少会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今年除了元宵那一次,他还是第一次带孩子们出门,说他们是巧遇,那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他从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从他的脉象看来,的确是曾受过重伤,脑袋里应该还有淤血,不过,我发现他的脉象还有点异常,像是中毒,又像是血脉堵滞,很难说清楚,不管是什么,他的出现不正常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他虽擅长毒术,也并非全天下所有的毒都知晓,所以他无法肯定樊礼是不是中毒导致的失忆,单单他有可能中毒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不对劲了,一般人可不会闲得蛋疼给一个难民下毒。
“盯紧他。”
裴元冽弹指召出两个铁甲卫,沉声吩咐了下去,不管他是别人刻意派来的,还是当真那么巧合,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归是妥当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