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看到他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确定不是眼花后我又怕是人有相似,夫君的后背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我请雷统领帮忙脱了他的衣服查看过,他的背上的确有块胎记,模样和形状跟夫君一模一样。”
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内心交织的喜悦与兴奋后,樊钟蕴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说道。
沈凉没有再继续询问,视线转到一直在偷窥他们的男人身上:“你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不,不记得。”
樊礼似乎有些畏惧他们的眼神,视线一跟他们接触到就匆匆转开了,回答沈凉的时候身子还不自觉的往樊钟蕴靠过去,后者握着他的手两眼含泪温柔的安抚:“不用怕,王爷和王妃都是好人。”
“嗯。”
抬起头飞快的看他一眼,樊礼又垂下脑袋,另一只手有些紧张的搓揉自己的衣服。
“可能是泥石流掩埋下来的时候伤到了头,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
不动声色的将他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沈凉淡淡的说道,似乎并没有瞧出什么。
“夫君,来,别怕,凉凉医术很好,一定会治好你的,等你恢复记忆,我们一家人就能真正的团聚了。”
樊礼又缩了缩身子,樊钟蕴拉过他的手边说边送到沈凉面前:“凉凉,谢谢你!”
“没事,如果他真是你的夫君,也算喜事一桩。”
摇摇头,沈凉探手搭上对方的手腕,正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樊钟蕴瞪眼紧张的望着沈凉,几乎是在收回手的同时就立即问道:“怎样?凉凉,夫君他还能想起来吗?”
“血脉有些堵滞,我先开个药方。”
沈凉并未多说,裴元冽默契的弹指让隐身暗处的铁甲卫拿来笔墨纸砚,将药方递给樊钟蕴的时候,沈凉状似随意的说道:“钟蕴,他好像有点怕我们,待会儿你带他下去后,记得问问他是怎么得救的,又是怎么来到皇城的,之前的事情他可能忘记了,得救之后的事情他不应该忘,还有,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以前,我希望你们先别同房,西厢还住着越哥和小杨子,难免有些不方便,将他安排到西跨院去吧。”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
接过药方,樊钟蕴含泪点头,他也不是蠢的,跟了沈凉这么久,见识早已非当初那个落魄得差点饿死的难民可比,就算他不交代他也会问清楚的,在他的心目中,深爱的夫君固然重要,主子的安全更重要,他比谁都清楚,若是没有凉凉的收留,他们父子俩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个山沟沟里了,这份恩情,他一刻都不敢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