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床幔放下,沈若芙认栽似的仰躺着,心慌意乱个不停,又在关键时刻,不甘心地挡住他落下的脸。
“说好了,我欠你的人情,早些时候已经还过了,这回不算,你不许乱来。”
江辞镜笑笑:“嗯,我很守规矩的,绝不乱来。”
沈若芙高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事实证明,男人都是大骗子,别说一句话了,就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沈若芙两手撑在书架上,看着眼前左右晃动的书册,和即将要被晃倒的汝窑梅瓶,都快哭出来了。
这叫不乱来吗?
这可太会乱来了。
年前沈若芙刚从库房里千挑万选出来,摆到架子上的汝窑梅瓶,终究是没能承受住这阵狂风骤雨,在最后一刻,“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伴随着这道清脆的声响而来的,还有远处的烟花炮竹声。
新的一年到了。
江辞镜从后面一手拨开沈若芙汗湿的发,亲了亲她的脸颊:“岁岁平安。”
……
自打沈若芙嫁到国公府来后,夫妻两人因为各种缘故,次数并不算多,却次次都能要去沈若芙半条命。
这一回尤其“惨烈”。
因为今日是大年初一,身为晚辈要去给长辈拜年。沈若芙非但没法赖床,还得早点起来梳妆打扮。
吴妈妈进来提醒第二回后,沈若芙强撑着酸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再看一旁全然没受此影响,甚至精神奕奕的男人,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
眼下见他背对着自己,沈若芙顿时心生“歹意”。她悄悄把脚伸到被窝外,正准备趁其不备踢他一脚,不想脚指头刚碰到他衣角,脚腕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了。
这人的后脑勺是长了只眼睛吗?
沈若芙心下一惊,恶人先告状地:“你做什么?放开我,我要起来了。”
她急得把脚往回缩,江辞镜却侧过身,把她的脚放到了自己大腿上,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她的白腻细嫩的脚背,仿佛在把玩一件名贵的瓷器,语气玩味:“是想起来,还是想偷袭我?”
不管是脚上传来的丝丝痒意,还是第一次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碰到自己的脚,都让沈若芙羞赧不已。她难堪地偏过头,小声辩解道:
“……别胡说,一大清早的,我才没想偷袭你。”
“真的?”江辞镜扭头看她一眼,瞥见她红得滴血的耳垂,狡黠一笑,挠起了她的脚心。
被这么毫无防备的一挠,沈若芙一张小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