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既然那两个鬼子已经招供了,党务调查处再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但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盯上张志松?”
“组长,今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背影,感觉特别眼熟,很像刘海阳。”戴建业皱着眉头对方如今说道。
在这之前,戴建业和戴雷平已经对他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紧急培训。
其实,楚屏翰很清楚,这些对头是趁着混乱时把原先他的骰子换下,换上了灌铅骰子。
方如今的语气依然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敲在张志松的心上:“以后你会经常用到它,必须要熟练掌握。”
他把楚屏翰请到了自家开的豪华酒店,一声吩咐,不到半小时,一桌丰盛的酒菜端了上来。
佣人在一只瓷杯里,斟了半杯法国香槟,放到楚屏翰的面前。
开始,楚屏翰倒还能控制住自己,每天赢个千儿八百的就走;几天后,胃口又大了,不赢上万,决不离开。
开始,他混迹一些小赌场,每日赌上几把常常赢个三十四十,时间一久,他就觉得不过瘾,最后鼓起勇气,撞进了一家豪华夜总会。
楚屏翰抓了一副在手里摩挲了一会儿,而后先取一粒在自己掌心上滚了几下,又取另一粒滚滚,用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捻了几番,之后又放在桌面上试了试。这么磨蹭了老半天,才抬起头来问:
以往他的任务只是将目标物品迅速偷走即可,但这次却要求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为什么不早说?”
酒过三巡,楚屏翰面红耳热。
在方如今的询问下,他详细地描述了与中年男人的相遇以及后来的所有细节。
戴建业略显尴尬地搔了搔头,“我怀疑是刘海阳在给一个中年男人打掩护。我之前没说,是因为我也不确定,只是有种直觉。”
张志松回想起之前那部照相机,那些繁复的按钮和功能曾让他头疼不已。
“东家哪有功夫见你这种无赖!”
此时,来了几个大汉,狠狠地把楚屏翰推到了一旁。
“来个九九长寿。”
他起身在房内踱着,觉得眼前这青年脑袋灵、手段活、气魄大,气度不凡,将来绝不是等闲之辈。
“郑先生请要个点吧!”
戴建业愧疚地低下头,避开了方如今的锐利目光,“组长,这件事怪我。”
出事那天,楚屏翰一大早就进了赌场,到了下午,赢的钱已超过二十万,却依然不肯离开。
说也怪,那飞旋着的小玩意仿佛听到了口令,立刻转出了红一,停了下来。
戴建业说:“我怀疑是刘海阳在给一个中年男人打掩护?”
他顿了一顿,继续安排:“建业,你马上把张志松找回来,我需要从他那里了解详细情况。”
方如今点点头,“没错,但是党务调查处可能并不知道这一点,或者是他们的消息滞后了。因此,他们可能还在努力寻找突破口。”
“我想我明白了,”他缓缓开口,“党务调查处的人也在关注松本浩二和小野昭明。刘海阳此番出现在南京,多半跟这两个日本人有关系。”
他解释了自己之前因为紧急培训而没能及时汇报的缘由。
这年头,钱财来得快去的也快,但一个过硬的靠山却不是那么好找的。
方如今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一边听着,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刘海阳出现在南京的可能原因。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那个重要的目标——白牡丹理发店的老板楚屏翰。
“那好。”郑先生回头招呼一下手下取器具。
“我说的是实话!”楚屏翰站了起来。
那些输得倾家荡产的人,面如死灰地离开赌场,而赢家则满面红光,仿佛一夜之间就能飞黄腾达。
方如今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显然对戴建业之前的隐瞒感到不满。
张志松低着头,不敢与方如今对视。
郑先生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我比你大二十几岁,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你听我一句话。你是身怀绝技,但这种‘技’到底只是雕虫小技。靠这种戏法吃一辈子活一生,有什么大出息呢?你脑子转得快,手段活,干起事来有种汉子气,我劝你还是从长计议,从大处着眼,成大事业。”
“郑先生有所不知,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乡巴佬出身……除了手上这点本事,其他的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