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取来一只三寸见方的描金镶红木盒子,揭开上盖,在红丝绒上,嵌着三副红黑色的象牙骰子。
骰子裂作两半,里面的铅露了出来。
只见楚屏翰抓骰子在手,握成虚拳,在空中晃了晃,到郑先生面前的桌子上一放,两粒小骰子飞旋起来,先是一粒停了下来,朝天而显出了红心梅花五。
“怎么样?我就是手艺好点,你得服,不服不行!”那个时候年轻气盛。
张志松的记性很好,那对男女夜里的对话七八成都被记住了,这个中年男人竟然也是从临城来的。
郑先生正想说“不灵了”,却见这颗骰子碰了先前的那颗骰子停下来,显出红心梅花五,但把先前的那颗骰子碰翻了个身,显出了一个四点。
“行。这几副你先试试,若好,就带走吧。”
今晚,顾清江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尽量拖延楚屏翰离开赌场的时间。
“可以。”
……
“惭愧,惭愧!郑某不才,用人欠妥,让小友受委屈了。”
“不瞒郑先生说,要是我自己用熟了的骰子,你要几点我给你。至于从没用过的骰子,我得要先熟悉熟悉。”
他随手又从盒子里抓了两颗骰子,递到楚屏翰面前,“换一副试试看。”
……
“你们不要换骰子,不要换!”当楚屏翰从豪赌中清醒时,那些人已举起了刀,一刀下来,骰子劈作两半,骰子里面的铅露了出来。
方如今对临城调查室也有一些了解,但脑袋里如何也想不出会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当即叫来戴雷平带人在女人家周围布控。
方如今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戴建业,“刘海阳?他来南京做什么?”
顾清江的目光在赌场内四处扫视,那些老千们娴熟地操控着赌局,手法隐蔽而迅速,让普通赌客们毫无察觉。
他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喘不过气来。
戴建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那个背影真的很像他。”
这家伙原是南昌人,骰子玩得神出鬼没,两颗骰子在手,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掷出自己需要的点子来。
两年前他在天津的时候曾经偷了一部,本想自己摸索,但最终因为操作太难,而低价出手。
郑先生微笑着点点头,“行了,行了,你这手艺,可以说出神入化了。”
“瞎讲!”
当即他向方如今汇报了在大街上发现疑似刘海阳的人盯上了张志松一事。
“来啦!”
输钱的人一听,纷纷前来讨还赌本,楚屏翰身上纵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说明白,只好逃出南昌,来到了南京。
但他发迹的手段,却是上不得台面。
夜色笼罩下的南京城,霓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街角的赌场却灯火通明,仿佛是一个永不熄灭的狂欢场。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样吧,你再去找雷平,继续熟悉相机的操作,一个小时之后行动。”
戴建业闻言一愣,“但是,那两个软骨头的鬼子不是已经招供了吗?供词可能都已经送到了处座的案头。”
张志松赶紧点头,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方如今挥挥手让张志松先下去。
戴雷平被派去监视张志松说的那个女人,他则是临时被方如今派到了赌场。
至于之前想从那家捞上一笔的念头,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第二日,楚屏翰依旧在赌场里赌得兴高采烈,却不料那几个对头又来了,他们不容分说上前,两个人把楚屏翰推到一边,两个人抢过骰子,在桌上摆正,一刀劈下。
“果然是身怀绝技!”郑先生嘴里赞道,心里依然有些不放心,“能不能掷个最小的点呢?”
赌场管事的虽然放了狠话,但也知道这个家伙在赌桌上的确有一手,思虑再三还是给东家打了电话。
“放你妈的臭屁,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老子看把你手指头都剁了,你还有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