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渚走过半壁江山,每到一处,先看过诸事妥当,再赏民俗,期间各种杂冗事务,亲力作为。
此处原是一座村庄,然而大部分村人离走,现今只剩下半村废墟和仅有的几家老人。日暮西山时,老者进屋去关起门,仅剩下顾渚一行,挑选一处勉强能居住的矮舍,仓促收拾,便备米造饭,准备歇息了。
妇人和家丁在各自忙碌,南乡待坐车上,等安排妥当。
顾渚四下看察数圈之后,自去掀开轿帘。
掀起帘幕的那一瞬,四目相对,南乡明显地讶然,说不出话来,羞怒,又错愕。
顾渚朝她伸出手去,“来,下来。”
南乡也不顾礼仪,搭着顾渚的手走了出来,落落大方,也无矫情。
看一遍夕阳落尽,惜一出曲终人散,南乡叹说,“好冷清的地方,春日里,竟也无丝毫暖气。”
“冷暖不在天,而在人心知觉,”顾渚见南乡颔首赞同,逗她一句,“与一人白首,择一地终老,可好?”
南乡心里一惊,正巧妇人来喊用饭,她羞怯地憋不出话来,瞪了顾渚一眼。
顾渚跟在她身后,故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