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当下不应,待顾渚失望了,突然应说,“喜欢。”
顾渚即刻笑了,“那为什么一副不乐的样子。”
“不习惯,”南乡每一句话,都说得慢,慢得让人觉得突兀,“觉得他们都高兴。”
“那你何不也高兴几分,”顾渚说。
正说时,漏夜起风,迎面而来。顾渚当即解下袍子,替南乡披上。
南乡站在原地低下头,待系好衣带,再缓步走,走出一段,突然望着顾渚说,“走四方的男儿可都是如你这样的。”
顾渚说,“如我哪般?”
南乡说,“自在,快活。”
顾渚轻声笑了,对月仰了一下面,饮一口酒,欲言,又止住了。
“原来,你要自由,”顾渚意味深长地说,“果真与众不同。”
南乡不再出声,就此静默地,在一位侠士身旁,走过一场春寒清夜。
客栈里的人都睡得深,无人发觉夜归的男女各自心怀战兢,小心地穿过回廊,潜入厢房。
南乡要褪下衣袍归还,被拦住了。
顾渚将手中的酒和糕点递给她,转身离开。
那一夜,南乡房中的红烛烧尽了,她解开酒囊,闻了几次,终究尝了一口,尝过,意犹未尽,竟把一壶酒都饮尽了,脸迅速泛起红晕,微醺,一夜合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