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大食在全胜时期都不敢冒然东进,便是忌惮我大唐在西域军力,因此保持一定的军力非常重要,老臣以为安西、陇右和河西的兵力也应该进入戒备状态。”陈希烈掌管天下兵马调度,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
刘羡之听取了几位的发言,开口道:“陛下,若要表示大唐的底线,我们有更好的一种方式。”
“哦?可言之。”
“武演。”
李亨和李林甫不约而同地看着刘羡之。
刘羡之接着道:“武演不同于增兵,虽然达罗斯之战,唐军战败,但是大食伤亡也不小,比起大食的超过预期的伤亡,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因为一个石国,大唐安西节度使率安西精锐驰入大食腹地七百余里,最终大食兵锋止于石国,便是不想与大唐开战。臣以为,此次通过武演展示大唐的底线,令安西、陇右、河西保持戒备,兵锋锐而不动,表明大唐的底线,使大食不敢轻易冒进。”
“兵锋锐而不动。”李隆基回味着这句话,微微昂起头,眼神中发出一丝亮光,刘羡之的建言既解决了增兵引发的敏感,又表明了大唐对西域的底线。
陈希烈首先开口道:“陛下,臣以为此法可行。”
在李林甫看来,刘羡之也是不同意增兵,也算是支持自己方才的建议的基础上提出了更加稳妥的法子,因此道:“陛下,臣附议。”
李亨心胸坦荡,所有的事情皆以家国为重,相比于自己的增兵之法,刘羡之的武演之法于情于理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便坦然道:“父皇,刘大人的武演之法的确思虑更为深远,儿臣附议。”
李隆基点了点头,“着兵部拟定兵力部署方案。”
陈希烈道:“遵旨。”
第二件是大食与大唐共建丝路的要求。
李林甫道:“臣以为,这件事情也是大食在试探,只不过这一件事情大食试探的是我们的政治,臣以为大食是想令自己国内的货物进入西域,促进其国内商贸的发展。”李林甫不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便是在揣摩皇帝的心意。
“父皇,在军事上我们保持随时应战的态度,在政治上儿臣以为还是延续对西域诸国的态度。”李亨道:“丝路是大唐与西域诸国共建的一条路,丝路不仅促进了中原和西域的商贸往来,而且也促进了中原和西域的文化交流,大唐一直与狄夷为一家,各国之间友好往来,是大唐所乐意看到的。”相比李林甫,李亨便以国家利益为先,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陈希烈道:“陛下,大食觊觎丝路已久,共建丝路是假,利用丝路扩大其影响才是真,臣以为,应当限定大食在丝路上的权限,只能进行商贸交易,不能进行军需物资的转运或交易。”陈希烈的这条建议已经考虑到了此项方案执行的一些细节。
李隆基听取了几个人的意见之后,道:“朕追随贞观之故事,当以太宗皇帝天下为一家来对待诸国。若大食想共建丝路,大唐欢迎朋友。”李隆基是想用丝路为纽带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加深两国之间的了解。
“陛下,陈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大食争战多年,其疆域不在大唐之下,并且军备成熟,能够进入丝路主要是发展贸易,何况军需在各国本就有严格规定,臣以为,丝路绵延向西,途径很多国家,若在大唐境内,大唐可维护畅通,但是若在大唐疆域之外,就算大唐出兵也不能确保,因此保护丝路之责,不应该只让大唐去维护,只要是丝路途径的国家,都有义务维护这条商道,大食若想加入进入西域的丝路,与西域和大唐贸易往来,首先要维护丝路,我们可以通过道义来回复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