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品韵别扭地哼了声,没多说。
她的家族传统观念严重,家人对她的爱毋庸置疑,会将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会想着她过得高兴就行,却也觉得女人的最高成就在于嫁人,与家族事业没必要牵扯太多。
她有天赋有头脑,为家族作出的唯一贡献却只能是将自己卖出去。
对某些事情,她表面上不屑一顾,背地里没少咬手帕。
“刚才郑大公子还提起,郑夫人的画作堪称一绝。正好我在让人准备一批纸质类艺术的展示边框,需要人指点设计,也想找机会与画师签订合作。不知郑夫人愿不愿意赏脸?”
郑品韵愣了一下:“我?不,等等,你?”
她们二人不是敌对关系吗?
林锦云笑着:“是啊,总听顾大人吹嘘自己的夫人有多厉害,我一直心痒痒呢。”
郑品韵动作忽然一顿,很快撇开头,说那就去看看吧。
嘴上不愿意服软,但沉浸在艺术的海洋中时,郑品韵脸上的笑容是掩饰不了的。
林锦云趁热打铁,又说想借着郑夫人的商业头脑,让其在销售环节也出一份力。
接下来快半个月,她日日早出晚归,每天脑子里充斥的不是艺术创作,就是售卖的事。
等到制作完成那天,几个负责人聚在一起吃饭,林锦云故意让人上了两壶酒,起哄说事情都是郑夫人的功劳,明目张胆地灌。
眼看郑品韵脸上蒙上一层红,表情懵懵时,林锦云心知时机到了,朝其他几人挥挥手,陆续撤退。
“到你了,进去吧。”
包厢门口,顾予淮捂着心口:“你得保证她已经被哄高兴了,我进去不会直接挨骂。”
林锦云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郑品韵支着脑袋看着门口那道身影:“顾予淮?你又要追着她去?”
顾予淮背脊一僵,赶紧进门哄人。
“当然不是!那个,我来接你的。”
他把特地准备的蜂蜜水放下,坐下的同时顺手帮夫人擦掉下巴沾的酒渍。
这动作明明很温柔,郑品韵只是盯着他,也将自己眼眶看红。
“怎么,不舒服吗?”
顾予淮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先拿帕子还是先喊小二,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扣住,紧接着,一个暖呼呼的脑袋靠到了他怀里,抓着他的衣服抱怨。
“你不能追着别人跑了。”她闷闷地说,“你是我的了啊,你怎么,怎么能……”
话不出两句,已经带上哭腔。
顾予淮僵硬两秒,才俯身将她抱紧,低声应答:“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