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事基本定下,来帮忙的亲朋自然也该回他们的去处。
萧秉文起初有意挽留,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步,自认可以庇佑身边的人,留居于此才是最安全的。
结果沈星然连连摆手,说自己心系边疆民众,舍不下那片土地,他得回去寻他的兄弟了。
就连沈城主也毫不犹豫扭头就走,赶着回去给乖女儿调理身体,去庆祝大仇得报。
林锦云心中渐渐有了关于家的概念,看着那些人奔赴“家”的模样,她不舍的同时只觉得感慨。
萧秉文无奈,只能去给愿意留在京中的人安排位置,给想回家乡的人置办礼品,让人送行。
沈星然就是在这样的待遇下回到边域的。
他从那镀金的马车上下来时,一圈来接风的民众都看痴了眼。
“老天咧……大人你这是去抢了钱庄?”
“看你就能那个塞俩屁的脑袋!就不能想点有出息的?没听人说吗,新的陛下是从咱们这儿走出去的,这指定是陛下赐的呢!”
“能有那事?”
他们虽然喜欢沈县令,但也知道县令之职并不高,管几个乡镇和掌管整个国家可不是一回事,他们家大人进京能不能见到皇帝都不好说,如何做到让陛下如此看重的?
“不是,大人笑啥啊?”
沈星然原本还想故作端庄,不成想憋笑没憋住,被人戳破后咳嗽一声,索性肆无忌惮笑了出来。
他摆摆手,让送行的人回去报信,赏赐也抬下去,自己脱下繁重的袍子,落地站稳,又回到民众中。
“多的是东西可乐呢,慢慢跟你们讲呗。”
袖子一撸,他又转头去操心别的,“诶,我们走这好一阵,地里的事怎么样了,你那瓜藤种活了不?”
被问及的村民一拍大腿,赶紧拉他去看。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沈星然都像这样忙碌在基层中。
后来经济体制改革,不远处的大城划成经济区,他们作为被辐射到的地区享受政策福利,百姓的生活都好上不少。
周遭事事顺利,在意的人就在身边,沈星然过了一段相当惬意的生活。
他没有调官的打算,原以为接下来几十年都会在此般境界中安稳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