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行刑日定在秋后。
之前做过太多荒唐事,他又基本不把身份低微的人放在眼中,没少因为潜藏的傲慢得罪人。
一朝虎落平阳,变成长期被束缚手脚的重犯,最低等的狱卒路过都得朝他吐口口水。
醒着的时候受尽羞辱,想贪得休息也常常被人故意闹醒,还要时不时被拉出去上刑,食物似猪糠,房间如棺材。
他如今的生活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也有其他人过来挑衅,说他过成这样,每天吃二两猪食吊着这条命,唯一的作用就是供人羞辱,还不如早点咬舌自尽。
公孙瓒阴笑一声:“看不出来这天牢里的人共情能力还挺强的。要不这样吧,你现在去死,也算解决问题了。”
那人瞬间黑了脸,恨不得隔着栏杆给他来几脚,连着骂了好几句脏话了还觉得不尽兴,又添一串方言的脏词。
公孙瓒早就习惯这样的待遇,闭上眼睛就当听不到。
辱骂的声音越来越远,让人渐渐离开。
大约半刻钟后,才有另外两道脚步声靠近。
“吃饭了。”
其中一个狱卒把干硬的馒头丢进公孙瓒的牢房,随便骂上几句才催促,“赶紧的,可别想着饿死就能脱罪!”
公孙瓒看他们一眼,不与其怄气,只是捡起馒头撕成小条,慢悠悠嚼。
“你他娘故意的?一口馒头嚼他娘俩月呗,手里还抓半块留着给自己上坟?”
那狱卒呸了一声,扭头看身边的同僚,“你在这儿守着吧,我正好去眯会儿。”
“诶,少来,别成天光你偷懒啊,也该轮到我了!”
同僚摆着手后退,丢下那么句话就迅速溜走。
这一小片地方里,便只剩公孙瓒和刚刚说话的狱卒面面相觑。
“东西呢?”
“这儿。”
一枚精致的钥匙和一件薄衣被丢进牢房。
狱卒压低声音提醒,“这个只能用来开外面的门,大约两天后我当值才能拿到牢房钥匙。到时候我开完锁会找机会制造***,你听到骚动就自己抓紧时间,接应的人在大门往右。”
这是外面的人制定的计划,他负责传达。
话说的差不多,他左右看看,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