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眼神变得微妙,恨不得将整张脸都皱起来,做个怪异的怀疑表情。
“你好歹也是三公子,说不想教,我也不会为难你。何必提这种谎话来搪塞?”
只学到皮毛,意思不就是当师傅的还有更多内涵?
按照萧秉安所说,一层皮毛便如此厉害,二公子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六子想到那种可能性,就下意识摇头否定自己。
他经常混迹在村民中,在几个月前就见过这家人,那时二公子似乎也是个瘸子,还在田里还摔过几次跤,狼狈又羸弱。
这段时间二公子身体似乎好些,但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沉默地在别人身后干活,实在不像是威风的习武之人。
萧秉安耸肩:“你爱信不信,总之我教不得。”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六子像是才回神似的,拿出手中的篮子:“听说你们家还有个伤员,二夫人前段时间也受累,我就来送些平时少见的果子……”
最后从萧家出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全是萧秉安那句话。
之前的印象告诉他,二公子是个古板沉默的读书人。
理智又告诉他,三公子不是爱撒谎的性格,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能拜这里最厉害的人为师。
最终还是欲望战胜偏见,隔天中午,大家干完农活四下分散开,与自己同伴聚集在一起吃干粮的时候,六子溜去萧秉文常待的区域。
靠近边缘的地方有一个小台子,上面还摆着几张图纸,正是萧秉文参与研究着的温棚。
上面有两处批注颜色格外深,应该是今天留下的,也就是说他待会儿还要来看。
六子心生一计,把两根长木棍捆着连接起来,挑着那张纸,塞到旁边一棵近三米高的大树的树冠中。
反正近日寒风凛冽,轻些的东西老被吹得到处都是,就算被人戳破,他也有话能狡辩。
此时的六子想的还是这些。
直到大约一刻钟后,他躲在不远处的一颗石头后面,眼睁睁看着萧秉文脚踩着树干,借力两下,身体直往上飞,摘下图纸后轻松落地,没激起多少灰尘,人还是那副面不改色地模样。
六子彻底看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