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会亲手宰了她!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等到陆张扬传来了死讯,她才猛然想到,陆张扬死了,陆颖会不会也遭了意外?

虽说陆颖不争气,但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她都做好打算了,把所有的财物套现,然后带着陆颖去国外找她小儿子陆明轩。

顾娆现在横什么,她还有个儿子,等她儿子长大了,陆张扬总是会顾及儿子的吧,她还是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她哪里想到陆张扬会死得这么快?

“陆颖曾买凶杀人,对象是我,却害死了我带的艺人,我拿了证据逼她将股份转让给了我!”

秦雅茹撑大的眸眼神滞住,陆颖,买凶杀人?杀顾娆?

只是,踏马的,怎么就没把顾娆弄死呢?

如果她早些知道肯定会配合陆颖一起谋划,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也该动手才对。秦雅茹心口堵着,大骂陆颖是头猪,蠢!

顾娆没有错过她眼神里的疯狂,冷嗤,“至于她为什么会失踪?她设计绑架我,想要杀我,事情败露后逃了!”

绑架了她,杀了她的孩子!

顾娆心口一阵沉痛。

秦雅茹:“……”跑了?也好。

她笑,幸灾乐祸,贱人,你活该!

顾娆伸手从西装外套的包里取出了一把手枪,纤细手指抚着枪口,在秦雅茹惊恐的目光中‘咔擦’一声子弹上膛,对准了她的脑门。

“所以,我发誓,下一次我见到她,一定亲手宰了她!”

秦雅茹哪里被人用枪指过脑袋?当下吓得浑身瘫软,脸上的愤怒和幸灾乐祸统统不见,只留下了惨白和惊恐。顾娆把玩着手枪,冷笑着看着被吓得浑身发抖的老女人。

这枪,是郁商承让她搁身上的,在家里休息的这几天里,不能看书,不能画图,也不能看电视,她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郁商承便教她玩枪,从最基本的拆卸开始。

她对机械类的东西反应不敏感,郁商承便手把手地教她,还说等她身体好了后教她射击。

若是以前,顾娆不会对枪有兴趣,但是在她经历了那场绑架后,她深知,郁商承不能无时不刻地在她身边,而她也会有防不胜防的时候。

她要学会自保,在危险的时候要保命!

第一次拿出枪来对准人的脑袋,看着对方满脸恐惧瑟瑟发抖的模样,顾娆笑了。

“陆太太,你也会有今天?”

她抬手将秦雅茹口中的布团扯掉,秦雅茹恐慌到大喊,“杀人了!”。被顾娆的枪口一指,声音戛然而止,抖着肩膀,身体不停地往后缩。

“你,你别杀我……”

“你当年逼死我母亲时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她并非恃强凌弱,是对方自找死路。

年少时被这一家子欺凌,母亲性子懦弱让她吃了不少的苦。

她不是在怨恨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那个女人最后为了她还跳了楼,她懦弱了一辈子最后还是爆发了一回。

秦雅茹脸色一白,害怕地躲开,脱口而出。

“她自己要跳楼不关我的事情,更何况,她哪是你亲生母亲?她其实就是……”

顾娆握着枪的手一僵,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秦雅茹的意外出现只是葬礼上的一个小插曲,来参加葬礼的人也只敢小声议论,不敢大声说什么。

毕竟,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是黑衣保镖。

秦雅茹才在花园里嚎了几句话就被人拖走,饶是他们有好奇心也没敢再议论了。

陆家的家事,谁有资格来管?

他们更是好奇这些穿着统一西装的保镖是什么人,看起来个个彪悍,生人勿进。

陆张扬的冰棺已经装进了殡仪馆的车内,郁商承朝后花园看了一眼,“夫人呢?”

江南捻了一下衣领,拨了一下耳麦,“江北,夫人情况如何?”

江北那边传来的声音,“还在花房里没有出来!”江北带人将秦雅茹丢进花房后便候在了门外,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

秦雅茹被他们绑得像个粽子,不可能会对顾娆有什么威胁。

他们站在门口只听到了秦雅茹哭着求饶声,还有絮絮叨叨的对话声,但具体说的是什么,江北没有去细听。

这是夫人的隐私,他们做下属的,最好本分就好。

江北话音刚落,花房的门就开了,“夫人!”

顾娆站在门口,“我先在花园里走走,你们别跟来!”

江北:“……”抬脸时看到了她微白的脸色,欲言又止。

等顾娆快步离开,他赶紧通知了大哥,“夫人脸色不太好,她去花园那边了,还不让我们跟着!”

前厅这边的郁商承听到江北说完,迈开步伐就朝后花园走。

陆家别墅的后花园不大,除了草坪花坛,中间有一块显得格外空旷。

顾娆站的位置就在那边,面对着空旷的地方。

郁商承看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边,白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快步走了过去。

“阿饶……”

秦雅茹那个女人跟她说了什么?

顾娆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脸来,抬手指向那边,“你知道吗?那里,以前有个游泳池!”

郁商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目露忧色地看着她。“我九岁就是从摔进了泳池里撞了脑袋,九岁以前的记忆都没了!”

九岁那年她从医院醒来,没有记忆的人生是可怕的,她不知道该相信谁,自己以前是怎样的,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一个九岁的女孩子,惶恐,不安,害怕,她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她抱着她哭,说记不起来没关系,以后好好的就行。

她被抱在怀里,觉得上天对她很好了,她还有母亲护着。

随着年岁的增加,她的母亲在她的认知里展现出了最真实的一面。

她懦弱,胆小怕事,她在她被陆太太欺负时不敢出声,只叫她一味的忍,一味的让。

她剥夺了她很多的权利,比如去争取,比如去反抗……她总觉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她九岁前一定不是!

她追问母亲,母亲勃然大怒,“谁叫你掉水里撞坏了脑子……”

自己掉水里撞坏了脑子?

她怪谁?

怪她吗?那个居心叵测将她推下水的女人,那个以她母亲自居多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