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浅接了过去,摊开看了一眼,蹙眉,“什么意思?”
拿了块手巾写上几个字就想糊弄他?他陆少浅现在是虎落平阳,但却不傻。唯一让他目光凝视了几秒的便是手巾一角用丝线绣至的一个“商”字。
他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脸色一沉,帝都的人来榕城了,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快!
“我家主子问你想死还是想活!”
“想死的话你大可就这样待在这里无所作为,反正有人想要你死的,想活的话……”
“我想活的话并非没有办法!”陆少浅慢条斯理地将手巾叠放好,扔给了对方,全然没有欣喜若狂的表现。
反倒越是冷静。
对方接过手巾,没有按照他的剧本走,一时倒是愣住了。
“劳烦,出去的时候将门带上!”
那人:“……”眼睁睁看着陆少浅合衣躺下。
等那人离开后,躺在小床上的陆少浅睁开了眼,目光幽幽地看着头顶的昏暗,唇角冷冽地勾了勾。
帮他?并非无偿,而商家的人骨子里的冷血也就意味着任何达成的交易都不会那么简单。
他陆少浅有过之前的经历,自然而然不会轻易地答应。
比起要做商家的一条狗,他还不如余生都住在监狱里。
……
榕城警署外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有人低声诉说了刚才的在警署羁押室里的经过。
“清高?”
“大少,不如弃了他吧!”下属壮着胆子出声,心道这个陆少浅还真是不识好歹。商言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懂什么?”
下属:“……”
“他在榕城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
下属:“他是陆家养子,他,哦,他有个妹妹!”
“哦?”
“据陆家的佣人说,他好像,很喜欢那个妹妹!”
“哦!”
商言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喜欢的?”唇角一勾。
“去查这个人!”
车从主干道驶往郊区,在郊外的一栋邻水别墅停下。
等后车座的人下车进了别墅,几个保镖也跟上,留下那名下属跟其中一个低声对话。“我刚才难道说错话了?那陆少浅不识好歹,还救他干什么?大少是看上他什么了?”
其中一人低笑一声,意味深长,“看上他什么了?看上他的身份啊!”
下属:“……”
身份?陆少浅有什么身份?
他不是陆家老爷子从孤儿院里领养到陆家挂在陆家户口本上的养子吗?
……
“他来榕城了!”
唐时域后半夜来了玉圭园,跟郁商承在书房里对话。
“没有任何遮遮掩掩,大摇大摆地来的!”唐时域将几张纸递到了郁商承的手里。
“这是他随行带的几个保镖,住的地址就在城边郊区的一栋别墅!”一副游山玩水的低调姿态,来榕城了!
郁商承翻完了那几张人物介绍,“朝警署伸过手了?”
“嗯!”唐时域回答,蹙眉,“他这么明着来倒是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就像之前二哥说的,商家大少玩阴的玩久了会腻,这一次是改了方法了。
郁商承笑了一声,手指在桌边扣了扣,眼神意味深长。
……
顾娆第二天上午有个会,晨起发现郁商承还在睡。
她起身洗漱完毕后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郁商承睁开了眼。
“我今天晚上回来的可能有些晚!陆氏聚会。”陆氏经过了这半个月的整合已经大变样了,初步进入正轨,今天晚上是陆氏的高层聚会。
“你一个人?”郁商承问。
顾娆想了想,“总不能把你也带上吧?”说完不等郁商承说话,她自言自语,“你也很忙的!”
等顾娆下楼,郁商承还躺在床上没动,视线却落在了门口久久没有收回来。
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带上他?
听到楼下车辆离开的声音,郁商承一口气沉了下去。
“江北!”
敲门声响起,“少爷!”
江北就在门外。
“查一下陆氏今天晚上的宴会人员名单!”
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起来有点心慌慌的。
……
顾娆去了公司,一路上并没有在想什么工作的事情。
想的是她跟郁商承两人之间的关系。
自他生日那晚醉酒抱着她喊出了那个名字后,她便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顾娆在很早的时候就猜到郁商承心里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在他心里扎根很久很久却也被他克制了很久很久。
只有在他意识不清醒或是醉酒的时候他才会喊出那个名字来。
顾娆想把这件事忽略掉,可事实证明了,这颗刺扎她心头上了。
以至于这么长一段时间她始终无法像以前那样跟郁商承相处了。连一个拥抱,她都觉得陌生。
一整天的工作忙碌麻痹了她的神经,到了晚上,小董开车送她去了陆氏的宴会酒店。
车内有淡淡的香气弥漫,顾娆闻着有些怪异,问,“这是什么香?”
她车里什么时候放了这种香了?
小董回答,“顾总,这是一种香水的味道,是百合!”
顾娆也没放心上,她侧脸看车窗外,没有看到小董因为紧张而抓紧方向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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