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被师父收养,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只取了师父捡到我的那日,七月十二算是生辰。”
“你的亲生爹娘呢?”
“二十年前冀中大旱,爹娘领着我逃难的路上,染了疫病相继过世了。我又颠沛流离了一段时日,方才遇着师父。”
贺汀州神色微动,问:“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许风被他这般盘问,早起了戒备之心,斟酌着答:“我原本还有一个哥哥,但在逃难路上失散了,这许多年都没有消息,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贺汀州听了这话,便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看,轻轻喟叹一声,说:“如此说来,你还有一位兄长。”
许风心道我有没有兄长,跟你有什么干系?难不成这人还想抓了他失散多年的兄长来威胁他?随即又想到他如今的处境,贺汀州要拿捏他,就像拿捏一只蚂蚁般简单,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
话虽如此,他却不敢随意说话了,贺汀州再问及他的身世,便都含含糊糊的蒙混过去。
贺汀州也不追究,和颜悦色地同他说了一会儿话,转头看看外边的天色,对锦书道:“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叫人过来摆饭吧。”
锦书喜上眉梢,躬身应了句是,小跑着出去了。
极乐宫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宫主不喜与人同桌吃饭,他最心腹的几个堂主,才有机会跟他共饮几回,至于其他姬妾男宠,那是轮也轮不上的。今日竟让人将晚膳摆到翠竹轩来,可不是他家公子时来运转了。
锦书那头吩咐下去,不多时,就有几个绿衣少女提着食盒过来了。摆好碗筷后,又立在边上伺候。
许风往桌上一看,见五样菜里倒有四样是自己爱吃的,尤其是那一道糖醋熘鱼,最是酸甜鲜嫩。他向来爱吃鱼尾,这时贺汀州既然招呼了,便也不作客气,提起筷子朝鱼尾夹去。
不料尚未碰着那条鱼,就听“啪”的一声,竟是与贺汀州的筷子撞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一愣。
许风率先撤回了筷子,假笑道:“宫主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