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对此人厌恶至极,走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就站住了,不冷不热的叫了声:“宫主。”

贺汀州并不理他,只将那株花看了又看,足足晾了许风半刻钟之久,方才回过头来,拿眼睛仔细地打量他。

贺汀州平常总是入了夜才来,压着许风行过那件羞耻之事后,往往天不亮就走了,或许是因不喜欢他的容貌,并不朝他多望一眼。此时却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像看那株花似的瞧着他。

许风像被毒蛇盯上的猎物,浑身都不自在,只得道:“宫主若是喜欢这花,叫人掘了去就是了。”

贺汀州微微一笑,道:“要是换个地方,只怕就不能活了。”

这话似有深意,许风还未想得明白,贺汀州已先摆了摆手:“进你屋里再说。”

锦书这小子机灵得很,早取出好茶叶来泡上了,等贺汀州进屋落座,正好奉上香茶。

许风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宫主面前是不敢坐的,老老实实地在旁边站着,不料贺汀州朝他招了招手,道:“坐罢。”

许风悬着一颗心坐下了,心想这也是此人的一大本事了,无论何时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叫人猜他不透。就像那日贺汀州废他右手时,手里提着寒光凛凛的利剑,血珠子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脸上那副含情带笑的神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动人。

许风并非贪生畏死之辈,但面对贺汀州时,总有那么一分说不出的恐惧。只因年少气盛时得罪了这个人,他才会落到如今这荒唐而又可笑的境地。

贺汀州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蹙眉道:“这屋子倒是干净,就是太冷清了些。”

许风是绝不会接话的,锦书暗暗替他着急,忙道:“公子素喜清静,倒也过得自在,只是宫主若肯常来,那可热闹得多了。”

这话说得太直白太放肆,贺汀州似听非听,却也不去管他,只是对许风道:“我倒不曾问过,你今年多少岁数了?”

许风好生奇怪,不知他问这个是何用意,道:“我生肖属龙,今年正是二十二岁。”

贺汀州点点头,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笑容,说:“那我便是大你六岁。”

接着又问:“你生辰是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