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将信收起来,淡定道:“三郎娘子有孕。”
冯睿达心神一松,箕踞在旁,“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父亲和表哥在时,就希望他多开枝散叶。”
段晓棠微微抬眸,总觉得以这两位脾性,原话不可能这么“优美”。
李君璞问对面,“长林怎样?”
秦景同样关心,“可是在绛州待得不好?”
秦景只隐约听说杜乔京官做得好好的,却因为无权无势,被“卖”去了绛州。
当这个消息传到齐州时,一些原本打算出仕的豪强子弟不得不打消了念头。他们觉得在本地谋个一官半职就知足了,没必要去搏什么清名。
段晓棠将信件收起来,“他在绛州发展很好,只是缺一个进身之阶,不久后会随同州中押送粮草辎重的队伍来并州效力。”
杜乔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背景单薄,又在吏部挂了号,若按部就班,这辈子能像他父亲做到县令就谢天谢地了。
他需要一个机会,刚好白湛伸出橄榄枝。走捷径来并州立功,成则晋升,退则还有太平县。
更为重要的是,杜乔从并州大营近一年的动态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此次北征无论胜败,山西之地都将元气大伤,甚至为了供应大军北上,可能会出现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