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领她到内院,宁行简的房间依旧充满了药味。

丫鬟正在给他换药,他身上白花花的,胸口那一处略宽的剑痕触目惊心。

姜晚笙瞳孔紧了紧,忙低头避开。

宁行简听到小厮敲门,说太子殿下派人看望,一抬头见她躲避的动作,也觉得局促,催走侍女,三两下绑好棉布。

“姜……殿下吩咐何事,你且进来说。”

姜晚笙进屋后,侍女全都退出去,房间内只剩他们二人。

姜晚笙撩开帷帽,看看他伤口位置。

宁行简满不在乎道:“无妨事,小伤而已,死不了。”

视线从他胸口收回,姜晚笙意思意思关怀两句,语重心长道:“虽不知具体何故,但宁世子跟家妹的说法相差甚远。”

宁行简眸色一恍,颇有些无奈,“她是个傻的吗?”

“在大盛朝,当街持剑行凶,伤的还是王公贵族,轻则数十年,重则流放,纵……”

纵秦将军和秦尚书,费力斡旋,她至少也要在牢狱中度过几年昏暗时光。

他抬头看了看姜晚笙,鼻息间闻到了沈卿玦身上才有的檀香。

佛前的檀香是暖的,沈卿玦不一样,他身上的檀香冷沉,冰凉,现下这姑娘身上便交织着这种冷香。

姜晚笙不太明白,他脸上几经转变的表情。

宁行简摇头,轻叹,“是在下一时嘴欠,挨这一剑,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