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妈的劈腿。④

那天,北京城像外日的冬天一样,漫天飘雪。冰冷的建筑物由里到外都透漏着纯洁感,我和大牙手牵着手去了传说中的中介户的大润发。

本来是没打算买什么东西的,这是我们中学生一贯的逛街方式,北京城恨不得都逛一遍,but,绝对不会买一样东西。回到家则是美名曰:过过眼福。

可是那天却发生了变化,我们本来是打算在金银首饰店逛上一圈走人,毕竟我们不结婚不订婚的,结果却看中了新款姐妹手链。都知道,初中的时候是最在乎友谊的,神马大爱闺蜜啦,钟爱姐妹啦,整天挂在嘴边,于是我扔了我的第一笔稿费买了那对坑爹的手链。

我还记得她那两只被围巾包住的眼睛,在雪地里显得特别明亮,我当时都觉得是不是夜晚已经降临了。有时候看到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认了她当妹妹到底是福还是祸,不过,至少我们之间还真没出现过什么单方面伤害的事,不管怎么样,都是公平的。

当时我给她戴上的时候,她兴奋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直接扑到我怀里说什么要一辈子都戴上,我当时真是特别感动,可是当听到周围人说我们那么小就学外国人玩百合的时候,我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不过还好,我们没有像那些肥皂剧里的友谊一样,过了几天就拜拜了,手链被我们完好如初的戴了四年。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它会落水,更没想过我会和它共存亡。

我从梦中醒来,乍来的光亮让我不适应的抬手去遮眼才看守手背上的点滴。第一眼看到的是手背上的点滴,再而就是惊动了趴在我腿边的大牙,她眼睛浮肿的厉害,一看便知道是昨天哭了很久。

我环绕一周,看到了门边的嘉露和孟杰斯,椅子上的伊桐和婧尘,以及蹲在角落里抱头的薛阳。大牙看到我醒了,眼泪立刻就刷刷的往下掉,我无力的笑笑,心里充满了无奈,想要伸手抹干她的泪,才觉得浑身无力。这样一来,他们全部都注意到了我,孟杰斯是除了大牙第二个立刻到我身边的人,我看到他上来就想抽我,结果还是在我无辜的眼神下一巴掌抽在了床头边缘上,我看他眼圈红了,当时并不觉得他是难过,估计是疼得。

他愤然的一圈打在墙上,狠狠的说:“落唯,你他妈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沙和尚啊,说下去就下去,你她妈想死能不能抽个冰天雪地的时间直接冻死,别折腾我们行吗?”

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是犯贱,心里被他凶的特别舒服,跟喝了几罐子蜂蜜似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每次大牙每次想找事了都会找着让我凶她,至少这样,你不是一个人,你有能关心你的人,你有不该放弃前进的动力。

我傻傻的咧着嘴笑,一转眼才看到从角落里出来的薛阳,他头发很乱,白色的衬衫三角领子上还有一些脏脏的斑迹,他的拳头上有很深的血渍,在这纯白色的医院里显得格外刺眼,甚至刺红了我的眼。

他走过来,蹲在我的床边,大手抚上我的额头,沙哑着声音,我觉得他的声音特别好听,跟我小时候梦里的情人的声音差不多,“退烧了,还舒服吗?”

我想要说话,但是嗓子很干,半天没嘟囔出一个字,伊桐走过来将一杯水递过来,我觉得婧尘特别幸福,能在这种时代找到一个那么会照顾人的男友。

我羡慕是的看了婧尘一眼,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这才回答薛阳,“好多了。”

声音还是犹如吃了沙一般沙哑,薛阳一改平时的痞样,特别安静的问我,“想吃点东西吗?”

我点点头,特别矫情的说:“我想吃中央街上的那个馄炖了。”

他看了眼我打的点滴,点点头,起身准备走,我急忙叫住他,“薛阳。”

他回头,“嗯?”

我笑笑,“没事。”

嘉露特别贱的在这个时候说,“没什么事,你丫的死怎么不死干净点,让姐给你善后。”

我每力气跟她斗,薛阳也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就在薛阳离开刚不久,筱梓和莫雪就回来了,她们进来之后又进来两个女孩,我一激动差点没直接过去。

练漪儿立刻跑过来,和大牙并肩蹲在我的另一侧,“老姐,你怎么了?”

我怕别吓着她,就小事轻化了,“没事,就是失足落水了。”

我这么一说筱梓不愿意了,莫雪声音阴历阳气的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是失足啊,我还以为是你觉得活着没意思了呢,当时我还说你是因为某人也在地球上不乐意了才下水呢。”

莫雪向来嘴毒,说话不饶人,怎么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