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里没有一滴米,罐里没有一滴油。
杨凤兰欲哭无泪。
从前,喂狗都要加点油盐,而现在,连油盐都吃不起。
煮好后,杨凤兰平均盛出三碗,还暗戳戳想:要是沈玉再嫌弃晚饭清汤寡水多好,那我就能自己吃个饱了。
可惜,沈玉一整天没吃东西,从外头回来,看见晚饭好了,端起就狼吞虎咽。
“小玉,吃完你去喂景义吃吧。”杨凤兰嚼着野菜。
味清甜,不苦,就是太淡。
“我还有事。”沈玉不想喂。
“还有事啊?”杨凤兰微微皱眉,“你是打算给景义换衣服、床单被面,拿去洗吗?那可以的,我来喂他吧。”
“不洗。”沈玉脸色很不好看。
以往,只要沈玉摆上脸色,杨氏就会妥协,不让她干活。
杨凤兰笑了笑,这招现在不好使了。
“不想洗也没关系的,就让他那么脏着,倘若有乡邻来探望,说你相公脏,你就只管推卸给我,告诉大家,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给他换衣服裤子,是我做得不到位就是了。”
沈玉:……
若是别的事就算了,有媳妇在,还要娘亲自给那么大的儿子换衣服,传出去,别人说的也只会是她沈玉。
权衡利弊之下,沈玉选择喂周景义吃饭,再给她将沾了血的脏衣服脏裤子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