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黑身上带伤的时候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小黑,有机会给我看看吧,这块伤。”

“……你在说什么啊!”

“不能看吗,那算了。”

“……”

银的手已经被黑尾衣服内的热度给暖成了同一温度,她收回手,不再说话了。

刚刚被她按过的那块地方还在一阵阵热胀着,神经传递给大脑余痛的波荡。

黑尾闷着头往前走,逐渐看到了森川银家的灯光。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心跳声就尤为明显。

背上的重量安安稳稳地压伏着,就像压在他心里,填补了某一块空缺,让之前所有的慌乱、犹豫、抵抗、挣扎都消失不见。

这个人啊……她总是让他痛,让他不知所措、让他狼狈不堪。

可是,如果有什么能让一个正常人违背了基因继承的求生本能、变得连痛觉都能感到幸福的话,他想,那种东西,一定就是喜欢吧。

研磨,我现在明白什么是喜欢了。黑尾在心里无声说。

如果再次回到那个下午,他站在孤爪研磨面前,被问到“喜欢是什么”,黑尾铁朗一定会回答,那是一种能让痛都变成嗜好的可怕的东西。

这种可怕的东西在操纵着黑尾铁朗,让他心甘情愿地弯下腰,牢牢把握着一切忧惧可怖的源头,担心她会冷,担心她会累,还会一边感受着她清浅的呼吸,露出一抹无意义的笑。

他总是在重复地犯一个错,总是重复一脚踩空踏入一个陷阱,总是重复地被一个人捕获,可是,他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从小时候开始,也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黑尾铁朗和银的食物链关系。

他喜欢上银了。

对不起,研磨。他没办法拒绝。

……我会和喜欢的人去看夜樱,因为带我去看的人是你。

“今晚的樱花很美。”黑尾铁朗小声说。

银没有回应。

黑尾回头一看,原来她在他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学,黑尾差点睡过头,连晨练都来不及就匆匆跑出了家门。

“研磨和银来找过你,说她们先走了。”妈妈这样说。

雪已经停了,不过经过一夜的积雪,道路变得相当难走。路上遇到熟悉的同学打招呼,黑尾才知道新闻也播报了这场雪。

是一团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南下,冷暖空气对流,才导致了这场气象异常。据说,昨夜的东京多地都有降雪。

“真是吓了一跳啊,三月份的这种时候还能见到雪……”同学走在他身边抱怨着。

“是吓了一跳,哈哈。”黑尾附和着,发出爽朗的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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