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不恼，反而很平淡的说，“我想请宁先生和程氏集团的李荣山帮我一个忙。”

一句话隐约点出了三个人，两种关系。

我投靠宁行知用的是“赢海”账目的备份资料，同时也点出了程氏集团有人帮他作假账，这个人是谁，宁行知和我都清楚，根本没有互相隐瞒的必要，到了关键时刻，还不如说得清楚一点。

“怎么帮？”

和我想的一样，宁行知没有纠结我是怎么知道李荣山是他这边的人，那我也不妨把话挑明了说，“我想请李荣山做一份‘赢海’的假账。”

听到这话，宁行知终于抬起头，目光深深的看向我，掷地有声的说，“做什么我不关心，但我要何故出局。”

宁行知表现出的压迫性很强，尽管我觉得我的计划已经足够完美，但面对宁行知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但最后还是说，“请宁先生放心。”

离开了宁行知的办公室，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并在外面秘书打量的眼神中，匆匆离开。宁行知做事的速度很快，我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李荣山的电话，他问我要什么样的账目，我跟他说了一遍，并告诉他，要在下次讨论“赢海”的账目之前准备好。

挂了电话，我信心满满的等着下一次开会。

期间，我听分公司那边的人在传，汪氏集团要加派新的项目负责人，就是之前没来的那个伍主管，听到这个“伍”字，我第一个想到伍炀，想起之前过来负责“赢海”的名单里也有他，算算日子，他在家也养了一个月，身上的伤也该好了，是到了汪文海把狗放出笼子的时候。

我不知道伍炀到S市的具体日期，但我知道，下午我要去分公司开会。

我是最后一个进的会议室，坐在位置上的时候，何故已经开始看手里的账目了。我同样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看着上面跟我预计相近的数字，还有最后一条净利润，-3.5%，已经在水平线以下了。我等不及想看何故的反应，但不管他反应如何，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片刻之后，何故抬起头，目光透过眼前的镜片看向我，“慕小姐，‘赢海’似乎没有我们想象的赚钱。”

我点头，合上文件，“何先生说的是，高利润就意味着高风险，我们一直以为‘赢海’的利润很大，却都在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何故笑着摇头，把文件推回桌子上，“看来我们三家都赚不到钱了。”

说完这话，何故先后看向我和李荣山，李荣山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王昌友的目光却一直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徘徊。

会议结束后，我一改常态，先何故一步离开，拦了一辆的士，回别墅的路上我在想，今天这步走得还算稳，下一次开会的时候，只要汪文海亲自到场，何故铁定出局，现在就看-3.5%的净利润能不能把汪文海请到S市了。回到别墅，没看到宁行云，看了一眼时间，原来是我今天回来早了，先她一步，拿着手包回房间，给许久未联系的宋予微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半天，那边一直没接，我又打，那边直接挂掉，我心想，这是怎么了？几天没联系，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正想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宋予微发过来的。

“绾绾，我在开会，晚点再联系。”

我就说，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不理我，但宋予微不会，马上给她回了条信息“好的”，摁了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