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色一变,讳莫如深。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让宋夫人意识到面前这个庶女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的。

想通这一点她忽地消了气,心思转圜片刻便换了副面孔。

一夕之间不久前的压迫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和颜悦色:

“三丫头,我知你对我们心存埋怨,但你也该明白当年的事逼不得已,为了全府人的安危,我们只能那样做,何况当初下令的是老爷啊。”

言外之意,她这做嫡母的也没办法,她权力再大也越不过丈夫,他才是宋家的话事人,他做出的决定,她就是当家主母也是没法改变的。

“当年我也劝了,但你父亲铁了心要送走你,我也没办法啊!哎!”说到最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檀音端坐在一旁,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她说。

前厅宽敞,同样也冷,即便屋里点了火盆,四面八方的冷风从各处钻进来,冻得人心生烦躁。

宋夫人还在说,檀音都有些怀疑她们是不是故意的,难道大冷天的把她叫过来就是让她在这受冻?

手段心思是否太过拙劣了?

“当初见你颜色好,华儿非要选你,如今你这么久了也没怀上个孩子,她不也没责备你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宋夫人苦口婆心道,像极了仁慈和善的母亲。

她问檀音:“若不是华儿,你就只能嫁给我那侄子做填房,哪里还有现在的好日子,你说是吧?”

檀音一时无言以对:“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母亲没有将我嫁给你那荒淫无度,一无是处的侄子了?”

明明就是别无选择,如今却还一副莫大恩赐的面孔,凭这也叫打感情牌?

“你!”

宋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

忍了又忍,她的语气还是不免带上尖锐:“这些都过去了,咱们还得往前看不是吗?不然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檀音不置可否,完全是懒得理她,反而心底微微诧异。

诧异于这种情况下,宋姝华竟然会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