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离开后,檀音回归平静,重新窝在自己的小院,偶尔会让人留意下城外的消息。
自城外闹雪灾后,为避免灾民涌入京城,这半个多月来城门紧闭,非要事不得进出,一时间城内的物价飞涨。
不过这不影响檀音过日子,毕竟府里的日常开销不归她管,该有她的也不会少。
外面的大雪虽然停止了,可每天早晚都会打霜,比先前冷多了。
好在卧房和书房都有地暖,檀音日常脱了鞋袜往榻上一窝,盖上棉被,万事不愁。
这日午睡醒来,银环说栖华苑来人,请她过去。
檀音靠在软枕上,声音闷闷,带着浓浓的倦意:“来人有说是什么事吗?”
她相信,没有什么事宋姝华是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如今她们差不多是势如水火的关系。
银环替她掖了掖被子说的:“说是太太来了,正歇在夫人那。”
檀音纳闷:这好端端的,嫡母过来作甚?
挣扎了片刻,她终于起来,换上了出门的衣裳。
“帮我重新挽个发髻。”她坐在梳妆台前吩咐道。
彼时栖华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茶喝了两盏,茅厕也上了两趟的宋夫人面色逐渐不满。
瞧了眼不见人影的门口,她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瞧瞧,得宠了就越发张狂了,现在还要我这个做长辈的等她?”
说完她剜了眼不久前去送话的婢女:“你没说是本夫人来了?”
婢女惶恐道:“回太太,奴婢说了,但银环姐姐说侧夫人正在午憩,不便打扰。”
闻言宋夫人狠狠皱眉:“这都多久了?我就不信她还没醒?别是故意的?果然是个眼皮子浅,这才多久就轻狂起来了,也就是你——”
她正想说什么,转头却对上自己昏昏欲睡的女儿,显然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说什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旁的婢女也见到了,立马低下了头,双肩微微颤抖。
“华儿!”她喝斥一声。
宋姝华从瞌睡中惊醒,满脸烦躁。
就听宋夫人絮絮叨叨:“你怎么回事?这青天白日的连你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