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捕捉的猎物,还是那书桌前被捏住逗弄的玩物,还是什么更加渺小的东西?
她止不住的害怕,害怕在他的睥睨之下,自己也不过只是只蝼蚁。
窒息感扑面而来,泛成黑白的记忆中,那破小的花厅里,站在高堂上的人是他,而她好像也变成了跪在地上的那群人中的一个,低垂着面,他看不见也不在意她的脸是什么样的,脸上的表情又是怎么样的。
念姝下意识又咬紧了一下,齿间几乎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呼吸都是平稳的。
那既然他不反抗,她也顾不上思考她的咬合力够不够强,满脑子都是想着杀了他。
这是?这是哥哥姐姐今晚要在这路上死一个的节奏吗?
宫远徵欲言又止,对上了宫尚角平静的眼神后,垂手直身而立。
比起她,对血腥味更加熟悉的宫尚角,几乎都可以直接判断出伤口破裂到了什么程度。
但他不在意,他只在意她的情绪很不对,是生而不凡、注定惊世者对于自己无往不利的优势而产生的怀疑,而这场怀疑之中,死的人要么是她自己,要么死的就是让她产生怀疑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便判定,她想杀了他。
念姝皱着眉,狠狠地压下了眼,越咬越紧,似乎将所有潜藏的害怕、不安和讨厌全部发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