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称作盐神的古代遗迹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残垣断壁,一眼望去全是破败不堪的景象,经受过时间冲刷过的遗迹,已完全蜕去了曾经的恢宏与壮丽,徒留下浅浅淡淡的悲伤而已。
可能唯一能说得上与别处不同的风景,就是零星散落在各处的盐质结晶体了,怎么说呢——
它们,死得栩栩如生。换句话说,这些盐质晶体,就像一个个死状离奇的人类一般。
直觉告诉我,这些看起来没多大用处的盐质结晶体,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而一路上,大家也算得上的分工明确了,克列门特这个出资人倒是维持了他一贯的风范,考古学家宛烟小姐自从进入了盐之魔神的遗迹,称得上一改常态,激动难掩,与孤云阁不同,这里仿佛才是她的主场,她熟悉得跟逛祖宅似的,连石雕上的花纹来历都能说上两句。
空与派蒙一看就是开宝箱的老熟练工了,一路过来解密搭路都不带停顿的,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是开了多少宝箱开出来的娴熟技术。
至于钟离么,还是老样子,闲庭信步,才思敏捷,一看就是老解说人了,一路过来基本上没什么错漏之处,但凡符合“往生堂”客卿这个身份的知识,钟离都很乐意与我们分享——但唯独那些我最在意的盐质结晶,钟离却避而不谈。
这样一看,整个队伍里最轻松的反倒是我了?我一路走一路看,东瞧瞧西看看,悠闲得简直令人发指。
老实说,这种破败的遗迹里,大抵上是很少会有世俗意义上的好东西的,那些值钱的玩意儿不一定会有,反而是不值钱,但是有特殊意义的东西会有不少。
看,这不就找到一件——盐盏。
一个永远只会有半盏盐的盐盏,被完好无损地供奉在祭台上,表面破败不堪,充满了腐朽的痕迹与死亡的气息。
这种东西,兴许在数千年前是赫乌利亚权力的象征,但在现在,只是一间除却纪念意义外毫无用处的古董罢了,我不明白克列门特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感兴趣,换句话说,这种对魔神遗物的狂热态度,让我这个现役的半吊子魔神感到一丝丝的危机感。
而再往前走,穿过几道布满了青苔的石门,又是一件盐之魔神的遗物被供奉着:一柄化地为盐的盐尺。
依照钟离顶下的规矩,这把盐尺,应当属于宛烟。而后者也毫不掩饰她对于盐之魔神强烈的情感——赤诚、热烈,却不知道为何充满了难以言说的负面情绪。
她对盐之魔神的求知欲,已经远超常人的范畴,这确实令我感到奇怪。
但我原以为,这个临时拼凑的观光团就算不正经,但也不至于太离谱才对——这种认知,直到我看见克列门特掏出两把祭刀,威胁钟离将两个盐神的遗物都交给他为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