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兵权于皇帝。皇帝无后顾忧,世子将更是元宏大帝砧板上一块肉!”
“王爷近日对那奴隶态度奇异,分明有意提携他成就一番功业!他是皇上的历劫金刚,又与萧子健交好……嘿嘿,最可怕的公主对他另眼相看。如果他能建功立业,公主便可下嫁,到时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总领王府兵符,可以支持萧子健承续王位。这应该是咱们现在的皇帝乐意看到的结果……”
“还有,如果王爷取胜,奴隶与你等贵族,我等士族平等,同殿称臣。你我将及其子孙将受辱于贱类,此无异于奇耻大辱。那我等要这富贵又有何用?你要这王爷之尊又有何趣?”
“唯今之计,一是让他奴隶死于非命!让皇上与王爷心生猜忌,新政不能实行而逼王爷与永南王联手,贱奴及萧子健永无翻身之日!”
“二,暗自联合永南王……到时世子掌有王府兵力,背后有强大坞堡势力,内乱外患一起,随势将萧元宏赶下皇位后可顺理成章继承王位!那么元宏小皇帝新政只是过眼烟云。上下纲常将会永固,贵族还是贵族,奴隶永远是奴隶!”
如果他建功立业,公主便可下嫁……绝不允许!母亲……姑母将我当萧远枫之子送到他身边,表面看来是想复夏。可是,她却不让她儿子死!宁愿留下这个隐患,谁知她有无二心?如果生死攸关之时,母子情份显露,死的人便是我!
这次行事急功近利,有些莽撞,未能杀了奴隶,恐姑母闻说生出怨怼,可谴姨母归坞堡挑唆,使她下决心废了奴隶专心助我!
至于萧远枫这边,哼!竟然怕我再与他奴隶儿子冲突而搪塞于我。“父王,您已经授了他军权,他在奴隶营中耀武扬威,根本不将儿子放在眼里,如果只是施恩而无打压,他枉顾身份,最终会有欺主之事!”
“阳儿,以后他的事由为父安排!为父已经有万全之策,可让他……一世不敢有非份之念!你不用打压,也不用施恩!”
可分明注意到萧远枫说这话是眼睛里的失望与痛惜!
何能万全?在他心里,这奴隶儿子的位置竟然越来越重!
父王!休怪!我,大夏皇室唯一的传人赫连艳阳已经决意:以反赦奴为由与永南王联盟!从现在起,我将觊觎你王府兵权!你,坞主母亲姑姑当我路……
忽然,嘈杂的喧哗声停了下来。一面珠帘下,琴声悠扬。是公主慕容燕香亲自操琴!伴着八个彩衣宫女深情的舞蹈,清越的歌声裂帛般的传来:“愿在昼而为影兮,相伴君走西东愿在夜而为炬兮,照耀君行长路愿在山而为水兮,润巍峨抚沟壑愿在弓而为箭兮,生同功死同雄。悲长路之将尽兮,忧朔风之逼凌,思切切而君不应兮,哀渺渺何期执手?”
艳阳愕然地听着:好个情深义重的歌词!为谁而做?为我?不……是那个贱奴!真的与她如此情深?!
好!贱奴,你死千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等着,我将让你痛苦的死去!我相信——不会等太久!
脸上出现狠戾,抬眸间与“父王”投向他探究忧虑的目光一触,他脸上立刻重新绽放出笑容。笑如春花,举起酒杯。向“父王”举起洒杯:“儿子祝父王福寿安康!”
一张窄小的床榻,一只缺了一角的案几。没有窗户,厚重的铁门下有一扇活动的小门,食水从下面塞入。在这里看不到星辰,看不到四季的变化,连白天与夜晚也无法分辨。王府的喧嚣热闹传不到这里,能感受到的只有深重可怕的孤独与清冷。
而这里却是雪夜的天堂。
没有灯火,思过房中一片黑暗。雪夜静静的盘膝坐在榻上,抚摸着案上已经冰冷的馒头。
“贱奴,还敢装死,快去担水、劈柴、推磨……”
“贱奴,还敢蘑菇,做事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