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的伤痛。他放在烛火,从案几上拿过一竿两尺长的铁旗在手中把弄。
守德抬眼看那是一杆通体黝黑的铁旗,舒展开的铁旗面上镂刻着一只吐艳的寒梅。
“玄铁令?怎么?”问及此处,才想到这玄铁令的来处王爷想对他说便说,不想对他言他原不应该问。
萧远枫将玄铁令打开合上,合上又打开,淡淡地一瞥守德。“本王与银月公主定约:她不再发展坞堡势力,不再与其它势力结盟。而本王承诺:艳阳是本王唯一世子,王位唯一承续之为不会改变。如果她肯解散坞堡,艳阳承位,她将为王太后。为示诚意,她将夺得的玄铁令交到本王手中。”
“王爷就信了那女人诚意?”守德不屑地盯着那杆令旗:“王爷,你是被那女人……哼,那女人对王爷对咱们大魏怨恨极大,坞堡势力她会轻易遣散?用这玄铁令表示诚意?嘿嘿,雪夜约法三章,这玄铁令在她手中还不是一件废物?王爷对她不可不妨!”
“她,必竟是世子的母亲。就是对本王心存怨恨,也会为世子着想!”萧远枫似跟自己较劲地咬着牙:“就拿约法三章来说,你怎知是雪夜的主意而不是她的主意?她是为儿子着想,才不与江湖势力结盟不与官府为敌……”
“哧!”守德直背冷笑:“属下才不信!约法三章第一:不许买卖奴隶第二:不许攻击官府第三:不许与江湖势力结盟。这哪里是她的口气?我倒是服了雪夜了,能想出这种约法三章的来。只是属下不明白:他一方面认银月为主人孝忠于她,一方面又似是暗暗向着王爷?也难怪他的主人不待见他。用他拼死换来的玄铁令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是因为他暗暗向着本王才遭受刑罚吗?他……”萧远枫说到这里,忽觉胸口疼痛彻骨。余下的话咽回口中,他,这次亲见他旧主人对他这暴、虐残酷,可……却不愿意让他死!他,在旧主人眼中还有利用之处?
眼眸凝滞中,点点的梅花雪飘落在树下受刑的雪夜身上,梅花艳袖,雪夜绽裂的伤口在风中凄艳的鲜袖。头重重的垂下,鱼鳞鞭挟着风声再撕裂,再没有痛苦的挣扎抽搐。可银月似失了神志似一鞭鞭打下去,鞭鞭带着无比的怨怼:“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畜,打死亡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杂种……”
公主的从容优雅哪里去了?美丽的脸扭曲,令人恐怖的狰狞。这就是他思念了近二十年大夏尊贵坚韧善良的公主?
相见真如不见!
莫明的心痛,马鞭挥出,卷了银月再次舞起的鱼鳞鞭。
两条鞭扭结在一起,两人双双楞住。一线的清明回到银月的眼眸,她疑惑地看着绞在一起的鞭子,开始冷笑:“冷面无情的夏凉王真的开始怜惜这个小畜牲?”
“远枫只是提醒公主,再打下去这奴隶会死!”抖手间收了鞭子,淡然道:“如果公主本意便是当着本王的面打死他,请便。”
迈开大步回到草亭落坐,让自己镇定悠闲地自斟自饮。
眼角扫到银月用鞭鞘抬了雪夜的脸,默默发楞。半晌间忽然发疯地喊:“秀峰、秀峰……放他下来,给他治伤!”
终于……算是赌赢了,银月不舍得他死!残忍吗?萧远枫?手在发抖,这个奴隶,你竟然真的在意!
银月放下鱼鳞鞭,款款走进草亭,笑容又是那样的高贵从容优雅:“王爷放心,那奴隶只要现在有口气,便不会死。”
“本王会担心一个奴隶?”萧远枫含笑将一杯倒入口中。
“哈哈……非是如此,为何会有祭台叫停之事?这奴隶是有几分本事,王爷是否发现他长得也与王爷有几分相似?王爷怜惜本在情理之中……哈哈,世人如果知道王爷在担心一个奴隶,不知做何感想?如果当年小夜也有人怜惜……”萧远枫仰天大笑,饮尽一杯酒……与我萧远枫相像?银月,你,想用这样一个奴隶来来羞辱打击我萧远枫?来提醒我小夜的存在?你想做什么?想让本王后悔所作的一切?不!他不过是个奴隶!强忍了心底翻腾的痛楚,镇定如衡的朗笑:“公主错了,奴隶就是奴隶,再惊才绝艳也不过是为主所用。当年那个小夜,本王记得也有几分功夫,还不过也只是个贱奴!”
银月脸色忽变,现出怒色。
果然如此!
萧远枫再饮一杯酒:“都不过是奴隶,还不值本王怜惜!本王这次来见公主,不是为了这贱奴,而是为——我们的儿子。公主,为了儿子……”萧远枫转过脸盯着银月,不能再思及那个奴隶。此来是为了儿子艳阳!自己的病体不知能撑到几时,一定要在死前安排好儿子的未来!艳阳,不能有一个不放弃坞堡势力的母亲!不能有一个可能为元宏新政冲击的坞堡之主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