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猛然一激灵:萧艳阳,你没有退路不能放弃!母亲是假的,父亲是假的。除了世子的位置,你,其实一无所有!一定要保住,一定不能失去你唯一拥有的东西!
艳阳停了脚步,看着父亲挺直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
跟着父亲进了一间会客厅,艳阳微弯了腰恭立。萧远枫不言不语,向卢孝杰一扫,深深凝视艳阳,艳阳忍了要颤抖的心,揖手:“父……王。”
“卢大人,刚才是世子要下令杀了那孩子吗?”萧远枫注目艳阳,目光不知悲喜。
“父王!”未待卢孝敬杰回答,艳阳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那孩子说什么父王就信什么吗?那孩子是不是儿子的弟弟儿子不知道,但他是皇上找来的,皇上明摆着喜欢他……如是这样,就请父王认了他,改立他为世子。从此天下也就太平了。”
“王爷,”卢孝杰上前揖手急切道:“王爷,那孩子真是王爷私子吗?此间必有蹊跷!您想想,皇上微服行出帝京是多么机密之事。朝中大臣,皇妃近侍,所知者廖廖,为何一个孩子竟然找到皇上,还被皇上收容庇护?那孩子还高喊世子不配为世子。那么,谁,教孩子有这样想法?谁,能为世子?那个孩子吗?这孩子分明是皇上为了取代艳阳世子预备的一着棋子!皇上新政号称要废除豪强坞堡,而世子的亲身母亲,是大魏最大坞堡万夏堡的主人!不管世子如何表现,皇上都不愿意看到一个背后站在代表豪强坞堡利益的母亲的夏凉王世子!王爷!您还看不出吗?今日祭坛之上,皇上为了废奴新政居然精心准备了神舞惑众!皇上他,为了新政已经不择段了啊王爷!”
萧远枫面色微变,看着卢孝敬杰冷了脸色:“卢大人,你吃得是皇上的禄米,却时时想着要离间我们叔侄君臣?你怎知那孩子不是我萧远枫之子?你号称一代大儒,却不知以忠孝仁义来宣讲大道,竟然要教本王教艳阳枉顾君臣人伦吗?现在,你给本王滚回夏州,闭门思过,待本王回到夏州之后再行处置!”
“父王,师傅无过,您不能赶他走!”艳阳哭倒在地。
萧远枫垂目不理,卢孝杰仰天笑道:“王爷,您口口声声君臣大道,可如果卢某明知再让小皇帝糊闹下去大魏江山危机而您王爷也祸在眼前而不言吗?卢某丹心可对日月!您让在下也做蒯通之叹吗?汉时蒯通曾经劝韩信造反,以免他功高震主被刘邦杀害,但韩信未听而最终被害”
萧远枫冷笑:“天下者,萧家天下也!又岂能与刘韩相通?即便如此,古人有舍身取义者,今枫愿为之!卢大人再敢多言,当心今日便身首两处!”
卢孝杰大笑两声,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你!”萧远枫怒气上涌,手抚上了胃。
“父王,您既然赶走了先生,便也让艳阳走吧……艳阳宁愿让那孩子当世子,免得将来父王您……‘大义灭亲’!”艳阳伏地大哭。
萧远枫看着艳阳颤抖的身体,纷滚的泪珠,叹出一口气来,伸手扶了他起来,凝视他的眼睛:“今日祭台之上,为父这话,是有些过。是……为父的不对。儿子,父亲,是为了你的太平,赶了卢孝杰走也是为了你的太平。记着:世子之位是你的!不会有人与你争!可是,你也必需对得起这个位子!否则,为父百年之后,这个位子带给你的便是杀身之祸!如果是这样,为父宁愿死前便肯请皇上收回王号封地,让你做一个平凡之人了此一生。”
“父王……”
“刚才是怎么回事为父可以不去追究。但,那个孩子今后你要当他是弟弟样护着他!万不能让他出一点差错。还有……今日祭台之事,奴隶雪夜已经成为万众注目的奴隶。对他如何处置关乎皇上新政,你不可对他再妄加折磨。明白吗?”
“父王,你真的如此在意这个奴隶而……轻贱儿子吗?您是在警告儿子就是那奴隶狂妄要弑主——儿子也不可以动他,只能让他欺负儿子?”艳阳开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