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香儿哭的风云变色,一万分的伤心委屈。艳阳有些迷惑有些心疼地看着香儿,不知所措:“我……”
萧远枫脸色稍稍霁了些,对艳阳冷声道:“艳阳,真是糊闹!香儿只疑为父身子不好,才转回了瞧父王。给这奴隶治伤是父王许可的,怎么可能是为了这奴隶?”
“父王……”艳阳想伸手去拉拉香儿的衣角安慰香儿,却又不敢。他不甘心地看着雪夜:“这个奴隶无耻下贱,枉顾身份,他会……迷惑人心。父王……香儿……”
萧远枫看到艳阳看香儿那双有些胆怯的眼睛,心里一疼:这孩子是真心喜欢香儿!本来应该满心的高兴,可是,却为何如此心酸?是香儿待他并不上心?萧远枫暗自摇头。香儿抛头露面,千里迎艳阳回来,按说这两个孩子应该亲密无间才是。为什么却成了现在这个别扭样子?目光转向雪夜,心里一抖:真的与这个奴隶有关?香儿对这个奴隶生出了……怜惜?
艳阳任性,如此糊闹,让香儿脸面何在?让香儿如何喜欢得了他?可是……他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这个奴隶,他会迷惑人心!萧远枫目光霍地阴冷。
“他迷惑人心?难不成我堂堂大魏长平公主会让一个奴隶迷惑了去……唔……二哥这么侮辱香儿,让香儿如何活得下去……”香儿哭得伤心。
“艳阳,给公主道歉!”萧远枫冷声呵令。
艳阳见香儿如此伤心,脸上生出些许愧意,咬了咬唇,拱手对香儿一礼到地:“公主妹妹,其实二哥并没有辱及公主的意思……只是气这个猪狗不如肮脏下贱的奴隶,恨他污了妹妹的手……”
香儿擦了一把眼泪,也无意纠缠,见好就收,伸手扶了艳阳:“罢了,只是……二哥以后再要说这些话,香儿一辈子不理你!还有,你打了紫烟,她不生你气我才原谅你!”
艳阳抬头见香儿脸上犹带泪痕,含了娇羞,真如一只梨花带雨,心里暗自后悔:艳阳啊艳阳,你是谁?是香儿公主的养父夏凉王唯一的儿子是堂堂正正的小王子啊。而雪夜他永远只是一个下贱的奴隶!你为了他而恼了香儿实在是不明智。再说父王明明已经要临幸这贱奴,只要父王……哈哈……
艳阳想到这儿,脸上露出邪气的笑:“香儿妹妹,二哥这去给紫烟道歉。”
“那,舅舅可作个证明,二哥以后不许再这样轻视香儿。”香儿破涕为笑,一双眼睛盯向萧远枫。
萧远枫看着一双小儿女,怎么看怎么像不过闹了点小别扭。心中却生出极大不安。他摆了摆手:“艳阳,送妹妹回羲和殿,好好地道歉!你今日做得太过,不得不罚,给我在你绍华殿闭门读书三日!父王也累了,需早点休息,都别没事又半道回来!”
看艳阳,香儿双双拜别,并肩而去,临转身时,两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扫向雪夜,竟似各含了心思。萧远枫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明白了自己的不安的原由:还是为了这个奴隶!他凭什么让人艳阳如此失态?凭什么让本王两个最亲近的人心生嫌隙?他又凭什么让人心中会有怜惜?本王,又凭什么任由这个奴隶存在继续迷惑人心?就凭他让艳阳介意失态他就该死!
雪夜感知父亲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如茫刺背:雪夜你该死!今日一已之私,让香儿难做,连累小勇紫烟他们。风波……会这样过去了吗?父亲他……会责打雪夜吗?
父亲大氅无风自动,一角襟摆在雪夜额角拂来,雪夜每个毛孔都在感知父亲的杀气而紧紧收缩。雪夜颤抖着微抬了眸:父亲踩在绵屐上一双赤足猛然刺入眼睛,他的双眸猛然大睁:父亲的脚指!父亲,真正是……雪夜的父亲!父亲左右两个小脚指节比旁人多出一个指节不说,而且在第二个指节外侧,又多生出一节如指盖大小的脚指……这样的脚指,除非遗传,是不可能完全一样。而雪夜九岁就被斩去的小脚指,与父亲的小指是一模一样的啊。如果母亲不肯承认,雪夜如何能的确自己就是父亲的儿子?可这脚指,它在无声地证实他们……的确就是一对父子!雪夜不由的开始剧烈颤抖。曾经以为主人母亲是因为嫌弃他脚指长的丑才让逼他斩去……雪夜赤、裸着脚指不由的抽搐。父亲不要……亲手杀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