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靴子给他穿好,倒提起他的双脚,扔入河沟之中。
雪夜冷静地飞身上了两边大树,穿好靴了,身形在大树间飞快穿行,找一背处将手帕埋了,几个起跃立于长街之上,遥望王府:将满的明月照在宫墙之上,巍峨壮观。朔风扑面入怀,雪夜闭了闭眼睛:母亲,您想方设法地不让世人知我是……儿子吗?您可知儿子并不在乎地位,儿子要的是您与父亲的安全!父亲,虽然不能与您相认,但是儿子会------不让您失望。男子汉当断则断!杀人,无悔!豪气纵生,直想放声长啸。
回到“回春馆”后院,漆黑无有一点灯火。在井旁汲了水,脱去衣服,散了头发,冲洗。拧了发上滴落的水滴,用一条布带束紧,穿好衣服,腕上烙印被衣袖碰到,他疼的一哆嗦。找了根布带,狠狠缠在腕上。人轻烟一般在墙头上飘过,直奔萧三住处。
已近亥时,万籁俱静。雪夜立于柴门之外,透过半掩的门扉,看里边屋中透出暖暖的灯火,一股温暖的情愫直透胸间。他在门边细细地理了理衣襟,头发。将鬓间几缕发梢结了冰晶的散发簏向耳后。加重了脚步,大步走进院子,眼睛扫向窗口,昨日放的黑鹰面具仍在,他想也不想地取过欲带上。
“面具不用带了,你进来!”是萧三带些喜乐的声音,沙哑已经好了很多,这声音竟似……雪夜心中激动,推门进去。
萧三对着供桌长跪,桌上燃着长明灯,供着香烛供果。
“萧三叔,我来晚了。”雪夜不好意思道。
萧三没有回头,温言道:“先上香吧。”
雪夜上前躬了身子执出三只香,就着烛火点燃,恭敬地插于香炉之内,然后跪于萧三身侧,合掌喃喃祷告,虔诚地磕头,额头碰的地面“砰砰”直响。
萧三笑道:“好了,她老人家已经受了你的礼了,再磕下去她会以为你是个傻小子。”
雪夜心中温暖中带着隐隐不安:从小到大,他并没有权力给任何人上香祭奠。万夏坞明知母亲佛龛中供着的是他外公一家灵位,可是他不能祭拜,跪在那儿母亲都嫌他肮脏玷污了灵位。父亲这儿,他知道前几日艳阳忙着认祖祭祖,心中痛苦悲凉却不敢让人瞧出。现在……萧三叔母亲的祭日他却可以上香跪拜,心中直觉得萧三叔与他的母亲都是自己至亲的人。
“起来吧!傻小子。”
傻小子?雪夜差点流下泪来。他又磕了一个响头,才躬身站起。
尽兴演武,温情教使槊
“傻小子,扶我一把。”带着黑鹰面具的萧三向雪夜伸出胳膊。雪夜急忙架了萧三的胳膊肘儿,将他架起。萧三踉跄一下,弯腰去揉自己的膝盖:“呵呵……这人不服老都不行,跪的时间长了,这腿脚就麻木。”雪夜乖巧地半跪下来,给萧三揉搓膝盖。
萧三低头温和的目光透过鹰眼看着雪夜,“傻小子,这大冷的天你冲了澡?”
雪夜的手顿了顿,开始按摩膝盖周边穴道:“是,想着来这里是上香祭拜,不敢不清洁。”
“你叩头时口中嘀咕些什么?”萧三眼中的笑意更加浓郁。
“萧三叔的母亲我可以叫……奶奶吗?”雪夜停了手轻声地问,他屏了呼吸等待回答。萧三没有说话,雪夜万分紧张地闭上眼睛:雪夜,你忘记了自己是奴隶吗?如何配叫别人奶奶?
“呵呵,既然允许你称我三叔,我的母亲你不叫奶奶要叫什么?”
雪夜激动万分:“我愿奶奶在天上开心快乐!愿奶奶保佑萧三叔身体康健,永远不要生气……”
“哈哈……”萧三仰头大笑:“傻小子,起来!”
雪夜懵懂地站起,与萧三并肩而立。萧三凝视雪夜,目光有了明显惊讶,他伸出双手拍了拍雪夜双肩:“好,看来筋骨壮实!今日明月当空,你我一同月下演武!”